第一章 初遇
秦浅浅2024-04-12 10:062,817

   秦浅是这长安城里除了宫里那几位娘娘和公主之外最尊贵的女子,作为国公府的嫡长女,她拥有者其他人终极一生都可能无法企及的东西。

    自出生那日被国师预言师天命凤凰,她就一直被当做未来皇后培养,多年来或明或暗的伤害已经让她厌倦了这些生活,她烦透了这样的无法喘息的生活,烦透了那些宅斗,特别是母亲走后,她唯一的喘息机会也没有了。

  他的父亲是武将之首,对这些内宅之事向来不怎么管,只是为她请来了教养嬷嬷便撒手不管了,小小的她便开始了漫长的学规矩生涯。

    今日是进宫她皇姨娘的生日,秦浅自是要随父亲进宫的,是以早早的就打扮好了,此时看着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连丫鬟都不住的感叹“小姐果真是国色天香。”

  秦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皱眉,眉目间全是不奈“这姿色谁想要便拿去吧。”

  小丫鬟白芷知道秦浅一直讨厌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东西,遂也不说话了,只是立在一旁静静等待。

   “姐姐,可收拾好了。”

    秦淼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却令秦浅无端烦躁起来,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在推秦淼下水之后还能这么亲亲热热的姐姐长姐姐短,那虽已是少年之事,但到底留下了波澜,更何况她的母亲,如今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孟苑还是那样一个恶毒妇人,不止一次的伤害秦浅,还伤了三个姨娘,只是她们终身不孕,是以国公府子嗣凋零,除了秦浅外,便只有秦淼和他弟弟秦彻,还有一个母亲早早就走了的秦雨,倒是同秦浅亲近不少,不过听说她那父亲在外还有几个相好,那两个孩子好像已经同秦彻一般大,甚至还要大上一岁,倘若是真的,那这国公府可要热闹几分了。

  秦浅听着她的声音却始终是没动,安坐在镜前,等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才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只见她着一身水蓝色的华服,并未着大氅,发间插着一只红宝石发钗,色泽透亮,如同泣血的杜鹃,倒是把她衬得愈发白皙。

  秦浅的审视让秦淼再次感到了身份的差距,哪怕她如今也称得上是嫡女,可是在她面前,在她那淡然不屑的眼神中,秦淼总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蹦跶,即使那次落水给她留下了病根,在大热天里也畏寒,但她还是熬了这么多年,反而习武之后身体愈发健朗。

  秦淼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初预言的是她,那秦浅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就都是她的、

  秦浅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憋着坏,冷笑一声,一步步凑近她,冰凉的手忽然抚上秦淼的脸颊,凑近她耳边吐气如兰 

   “妹妹在想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和艳红的丹寇,以及入骨的寒凉让秦淼秦淼后退几步“没,没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我母亲刚才找我,我就先走了。”

    秦浅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讥讽一笑,把手帕随意丢在一旁,“这点胆色可真比不上她那母亲。”

  说到孟苑,这也是一位人物,一个陪嫁丫鬟,做到如今的国公府当家主母,足见心机。

  母亲本就有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却父母之命强行嫁给了父亲秦江,自是郁郁寡欢,一开始,秦江还试图寻找存在感,但时间久了,再加上孟苑的蓄意勾引,便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半月之后,孟苑便找到母亲说她怀孕了,母亲震惊之余却也同意了纳妾,那之后,国公府的后院人越来越多,母亲也懒得同他们虚以为蛇,便退居佛堂,这一待就是七年,而外面呢早已变了天,孟苑一家独大,已经成了侧夫人,生下一女,在母亲葬礼那天,秦浅毫不怀疑孟苑能笑出声,毕竟多年的绊脚石终于是让位了。

    秦浅母亲死后不到一年,孟苑便生下一子,这下仗着母凭子贵,他硬是要求秦江将她扶为正室,且不说她是陪嫁丫鬟出生,便是正妻刚死不到一年便抬妾室,这自古以来也没有先例,甚至是影响仕途的。

  遂无论孟苑怎么闹,秦江都没有答应,只是去她的房里次数多了,纳妾也少了,大概算是补偿吧。

  孟苑也知道见好就收,事情就这么拖下来。

  后来秦彻长到三岁,是唯一的男丁,又是个嘴甜的,为了身份名正言顺的成为嫡子。秦江终是松了口,将孟苑抬为正室,自此开始了她短暂的辉煌生涯。

  也是这件事,秦江彻底伤了秦浅外家的心,隐隐约约有点彻底断绝关系的意思。

  “浅浅,该走了”

  秦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秦浅的回忆自然也就停了下来,带着丫鬟们除了们,朝着秦江微微俯身“父亲”

  秦江看着此时的秦浅,长开了,也愈发像他母亲了,没来由的烦躁,嗯了一声,大步离开了。

  这么多年,秦浅早已习惯了,起初还希望得到父亲的爱,而不是冰冷的天命,后来自母亲走后,便明白了,这世界上,什么都是不可信的,哪怕是男性的亲情,因为他们总会有新的人去寄托新的情感。

  整理好心情,秦浅便进了宫,不愧是皇后寿宴,无一不透漏着奢华高贵,贵女们各个使出洪身解数只求能够被皇家高看一眼,秦淼也不例外,只有秦浅兴致缺缺,无聊的摆弄着眼前的果盘,期盼着宴会快点结束,也期盼着不要有人注意到他。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皇后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浅浅,今年又是你压轴了。”

  秦浅撇撇嘴,再抬头时换上了微笑“那臣女献丑了。”

  说着便走到了古琴前,微微闭眼,再睁眼已是满目肃杀,手下不停翻飞,一曲《英雄令》让众人仿佛看到了战场上拼死卫国的英雄,也把皇后带回了那曾经的峥嵘岁月,看向秦浅的眼神也不由的更加柔和。

  一曲罢,众人如梦初醒。

  “好,好,好”皇上一连三个好,也让那个传言更真,也许这真的是凤凰之命。

  同样的,太子也更加深信,在这个重武,且皇上皇后都是马背上打下来天下的王朝,会武的女子天生就比娇滴滴的女子更有可能进宫,哪怕自己喜欢的是小女人,但是为了那个位置,秦浅必然要成为囊中之物。

  太子这边已经想到了以后大位,三皇子储尘这边还两眼放光,沉浸在曲子里,只觉得这姐姐全身都在发光,想着若以后能和她一起并肩作战,保家卫国那必然是最好的,至于什么天命凰女,在储尘那只有带兵、开疆扩土,保家卫国的脑袋里并不主要。

  秦浅接受了众人的夸赞,回到座位刚刚坐下,就接受了一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的灼热实现,秦浅顺着视线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那样火热,秦浅点头,微微一笑,遥遥举杯,那人赶忙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期间还呛到了,引得秦浅一阵轻笑。

  “果真是个“傻”的,大概只醉心武学了,也不知道如此喜恶分明,将一切都表现在脸上的性子是怎么在这深宫之中活下来的。”

  想着想着,不免生出几分怅然,看向那三皇子的眼神也越发柔和

  被这眼神一看,储尘没来由的心跳加快,脸颊慢慢泛红,秦浅注意到他的异样,常年郁闷的心里忽然就撕开一道口子,有点痒,有点醉人,但是这孩子是皇家之人,所以这道口子必须关闭,是以深深吐了一口气,重新恢复淡然样貌。

  而另一边的储尘感觉到变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是瞬间难过起来,想着等会问问,但是宴会一结束,哪里还有秦浅的影子,储尘懊恼不已,问身边的小豆子“小豆子,我真的很笨吗?”

  小豆子连忙跪下来“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殿下是最聪慧不过的人。”

  储尘把小豆子拉起来,愈发越闷“可是娘亲和太子哥哥都说我很笨,他们都不喜欢我,刚刚那位姐姐是不是也是嫌我笨,所以不理我了。”

  小豆子摇摇头“殿下,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喜欢别人,别人没资格不喜欢你”

  一说这个储尘就来气,也不知道怎么洗脑的,这些人都像是冥顽不灵一般对皇权极度畏惧和奉承,可是书上说生来平等,万物统一。

  储尘叹了一口气“算了,回宫吧”

  总归日子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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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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