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楼晚轻哼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穆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染上了红晕的小脸,迅速添重了一抹色彩,连耳根子和脖颈都变得滚烫起来,“可……可是这里……”
都是普通木板隔出的房间,根本也不隔音呢。
楼晚一边结结巴巴的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身下的床就这么大一点,根本就是单人床,容不下两个人的。
穆琛乐得看她紧张的模样,说:“没关系,听说情侣睡小床感情会更好,我看这床应该还挺结实的,几个晚上还坏不了。”
“不……不行!”
穆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楼晚磕磕绊绊拒绝的时候,他已经悄然走到了她的身边,高大结实的上半身微微俯身,一身暧昧的气势压得楼晚忍不住轻颤,“怎么就不行了?咱们是夫妻,这有什么不对的,再说这种野外以前也不是没有睡过。”
楼晚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聚集在了脑袋里,耳朵里响着穆琛的声音,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以前……以前跟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宽阔的胸膛继续往下压,压得楼晚鼻尖似乎都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了。
楼晚彻底被绕晕了。
冥冥当中她记得以前的自己完全不会这么没出息的,一定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让她的脑子还没恢复好,然后又是被穆琛救了,她潜在的就忍不住对他屈服了。
一定是这样!
楼晚闭着眼睛,以为以男人靠着自己这么近的尿性,她今晚大概率都逃不掉了。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跳从疯狂到平静,不光唇瓣上没有传来异样,连压迫着她的那股气息,似乎也在渐渐远离?
一双不停颤抖着的睫毛平静了一瞬,又轻颤着似要张开。
忽然,黑影在只开了一线的眼帘中飞快而来。
楼晚唇上一凉。
只短短刹那,那抹黑影消失,唇瓣上的冰凉也彻底远离了她。
楼晚脑袋再度炸响,她惊愕的望着穆琛,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穆琛性感的舔了舔薄唇,餍足的勾出一抹笑,望着楼晚吃惊的样子,“不逗你了,今晚你好好睡,我就在这里陪你。”
“你要在这里看一晚上?”
穆琛重新坐下来的椅子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木椅,甚至算不上大,堪堪容纳下穆琛的屁股。
穆琛仿佛没看见楼晚的错愕,略微一点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真的,就这么让他在这里坐一晚上吗?
楼晚完全没有意识到,当男人一本正经卖惨的时候,她心底里竖得死死的那堵墙,终于忍不住开始垮塌了。
夜晚的小乡村,就好像调成静音的都市。
不大的房间里到处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渐渐地在楼晚眼中显露出点点温馨的光芒。
她白天睡了太长时间,这会儿心跳剧烈,勉强稳定下来后,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漆黑漂亮的眼睛在斑驳的房顶上看了一圈,最终在一片安静里,似不经意般,落在坐在椅子上就再没有动静的穆琛身上。
他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此刻是闭着眼还是仍旧清醒。
楼晚心头有点痒痒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再轻不过的嗓音问:“你睡着了吗?”
房间里没有回应。
她抿了抿嘴唇,想到这两天她在土胚房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欲睡着,说不定这段时间穆琛为了找她,连最基本的睡眠都保证了,心里酸楚的滋味顿时更加强烈了。
“如果没有睡着,就……就来床上睡吧,椅子上太……”
凉字还没出口,楼晚已经愕然的瞪大了双眼。
刚刚她轻声询问并没有回应的男人,就好像一只弹簧,等她后一句话还没说完,高大的身躯已经迅速从椅子上弹起来,薄唇勾着一抹笑意,朝她走来!
“你……”楼晚惊愕得根本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对。
穆琛直接掀开了盖在楼晚身上的被子,脚上的鞋一脱,人已经动作迅速的上了床。
刚刚,他根本就是故意那么说的!
等楼晚再明白过来,穆琛已经轻而易举将她消瘦的身子抱起来,往小床的内侧放了放,然后,心安理得的给自己盖上被子,再闭上眼。
楼晚被穆琛那么一抱一放,脸皮子已经通红,心跳也跟着砰砰乱跳,直到穆琛闭上眼,她也没有缓过气来。
“不困吗?”
闭着眼的男人跟楼晚间隔得那么近,即便房间里的光线再暗淡,她也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皮肤的每一点肌理。
楼晚就这么看着穆琛,突然男人形状好看的薄唇动了动,她微微一颤,有种被抓包的窘迫,刚要闭上眼,又骤然停下。
他根本没有睁开眼睛。
楼晚无声的扁扁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白天睡得太久了。”
穆琛漆黑的睫毛很长,甚至比很多女孩子的睫毛都还要好看。
那双长睫在楼晚的目光中轻轻颤动了两下,随后张开,漆黑的瞳仁看向她,“不困的话要不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有……有这么一本正经的问这种的问题的吗?
楼晚颤栗了!
从认识穆琛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属于禁欲系的,就算他们结婚后,他对这方面的事也从来都对她照顾有加,两个人从来都循着心有灵犀,根本不用谁开口。
可是今天……
楼晚喝足了水,已经开始恢复弹性的唇瓣轻轻抖动着,一双眼也仿佛很想看透穆琛内心深处,带着一股子探究精神。
穆琛一双结实的双臂干脆枕到脑后,目光好整以暇的对着楼晚,“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要!”脸颊比年份最悠久的红酒还要红润了,楼晚一张口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生怕穆琛还要追着她说这件事,于是飞快的转过身背对着穆琛,“我现在困了,晚安!”
穆琛微微皱眉,看着好像躲避野兽一样躲着他的楼晚,眼底的一丝不解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