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像是烂言托大的人吗?你想想,到时候呀,冯都尉若是找郎中的话,你哥可就落到我的手心里了!我要是不扎他个九九八十一针,把他扎成筛子,喝口水都往外冒,那都算我没本事!若是你爹找道士、和尚去秽物的话,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付小朝挑着眉梢,一脸幸灾乐祸、胸有成竹的表情,冲着冯宝儿坏笑。
一旁的阿福叔听着,已经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他也没有想到,付小朝这眼珠子一转,便是一个成熟的坏主意。
再想想从前她对付冯宝儿的那些手段,哪一个拿出来,都是能写入画本子,供先生到书场讲上几日的!
付玉衡也没有见识过熄不灭的蜡烛。
是以,他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到。
“小丫头片子,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什么熄不灭的蜡烛?”
“哎呀,这不是还没派上用场,他就服软认输了嘛!”
付小朝闷头顾着吃,是以,她未及多想,便脱口而出。
一时之间,在场的三个人全都微微怔了一下。
因为,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在想,付小朝口中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
没错,就是冯宝儿!
冯宝儿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陡然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恼的怒视着付小朝。
“小妖女,你这损招儿……原是想要用在我身上的?”
“哎呀,你那么大声儿做什么!是呀,之前,你往我脸上泼染料的时候,不也是痛下狠手呢嘛!要不是我博学广知,知道用……”
“啪!”
付小朝的话刚说到最关键的时候,阿福叔竟不慎碰洒了手边儿的酒盏。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动,恰到好处的提醒到了付小朝。
当初,付小朝向阿福叔要的,不是火药,却胜似火药。
想来,阿福叔能够得到那种东西,定然不是通过正大光明的途径。
察觉到阿福叔反应异常的,不止是付小朝,还有付玉衡。
他可是比付小朝有更深刻的体会!
要知道,那一夜,他可是全程看着阿福叔的人,是如何在武备库外制造混乱,又是如何混进去偷取火油的。
最后,还差点被发现。
以至于第二日,整个昭州郡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是以,付小朝刚才险些脱口而出的话,无异于狠狠地拨弄了一下,付玉衡心里面紧绷着的那根弦。
要说在座的人之中,还晕头转向,毫无察觉的,就只有冯宝儿一个人了。
因为,冯宝儿的注意力,万千是被付小朝的话牵着走。
“用什么?小妖女,你倒是说呀!我也很纳闷儿,那个给我配染料的人,可是收了我好多银子!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说,那个染料……”
冯宝儿说着说着,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他总不能承认,他当时就是奔着洗不掉,好让付小朝变成大花脸,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去的吧?
不行!
坚决不行!
冯宝儿的犹豫,直接给了付小朝倒打一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