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夏觉得奥数题都比这个问题好解，她呆呆地看着祁立深，眼中从茫然到讽刺再到冷漠，最后只淡淡回了句，“我不想明白。”
祁立深如遭雷击，颓然坐在椅子上，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你喜欢贺西鸣？”
她没有回答，反过来问他，“那你呢，你喜欢宁微雨吗？如果她没有犯罪，你喜欢她吗？”
半晌，对面没有回应，病房里的时钟滴答滴答，只有时间在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立深从椅子上站起来，含糊地说了声，“打扰你休息了。”
之后他便转身离去，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再出现。
蒋甜甜把人接回公寓，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清新，并没有想象中的霉味，宁念夏放下东西，朝她挑了挑眉，“是哪个田螺姑娘这么勤劳啊？”
蒋甜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地说：“哈哈哈，还真不是我……”
“我知道的一定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还有可能很生气，不过我真的努力守护钥匙了，可还是……”
“蒋甜甜，请你说重点。”
蒋甜甜清了清嗓子，深深叹了口气，“重点就是祁立深过来收拾的，他亲自过来的。”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的是什么宁念夏自然清楚，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天，祁立深就把自己的闺蜜攻略了。
“好啊，你现在也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了？”
“我没有！”蒋甜甜马上立定站好，比大学训军姿都要标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当初也不答应，但祁立深说我可以亲自监督他工作什么的……”
“你也是够闲！”宁念夏无情打断她的话，气都没处撒，只能坐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蒋甜甜坐到她旁边，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她的肩膀，“念夏，你也不要生气了。这人不还在考察期吗？”
“考察什么，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好吗？”
宁念夏没开玩笑，她觉得自己没有千刀万剐了祁立深已经足够仁慈，观音菩萨都未必能做到这个份上，可为什么对方就是不愿意放过她，非要让她记起过往，想起那个痛苦的夜晚。
“甜甜，我不想见到他。”她喃喃说了一声，来到床头，拿起柜子上摆放着的宁家夫妇的照片，“如果我真的原谅他了，我对不起他们。”
蒋甜甜看着她，心中微微发痛，也明白一个人无法替另一个人原谅。
这时宁念夏突然转过身，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大概等了一会儿她道：“其实这个想法我酝酿很久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蒋甜甜歪着头看她，感觉有些好笑，“念夏，我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离开这里。毕竟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我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必要了。”
“那你想好要去的地方了？”
关于这件事，她住院期间就开始想了，而且做了计划，还偷偷让贺西鸣订了机票。
“想好了，可我就是有些舍不得你。”
蒋甜甜没说话，一下子抱住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当然也舍不得你啊，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呢？”
宁念夏泛起一丝苦笑，也忍着悲伤，“我这不是跟你说了。我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走。”
“你只给我留一个星期怎么够啊？”
宁念夏不再说话，只紧紧搂着对方，她原本不是个爱哭的人，此刻眼泪却像泄洪一样怎么都止不住，倒是最后蒋甜甜反过来安慰她这才停下
“我也一直犹豫，说实话想了很久才跟你说，你不会怪我吧？”
蒋甜甜笑了笑，“只要你开心，我怎么会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