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单吗?宁念夏轻笑,极度虚弱的情形下,笑变成了微喘。
跪下就能保命?对于命来说,尊严算什么
这三年被折磨、侮辱的还少吗?跪下已经是最轻的一种了。
宁念夏从手术床上滑落,膝盖瞬间砸向冷冰的地板。
她选择跪下。
贺西鸣架着她的胳膊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你疯了?”
杂乱的头发粘在脸上,直到现在,心头才是沉沉一击,她原来竟是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消瘦、无助、任人凌辱。
贺西鸣抱起她,轻的像是抱起一副骨架,走了出去。
门开,外面的祁立深看着他抱着宁念夏出来倒也是诧异,宁微雨盯着被抱在怀里的宁念夏半晌,呆呆的问了一句,“做了吗?”
“没有。”贺西鸣看着怀里像是受惊小鹿一样颤颤巍巍的宁念夏。
果然一话出,祁立深的眉头紧锁,漠然开口,“你插手我跟宁家的事,有什么目的?”
“我是单纯的站在局外人的立场。”贺西鸣抿嘴,嘴角的弧度隐约是笑意,“宁微雨的身体目前健康状态良好,即使内脏受损也不影响她正常的生活。”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宁微雨气急,若是他阻挠,她的计划就全部乱了。
“看你现在说话中气十足便不像是需要的样子,而且”贺西鸣顿了顿,“现在宁念夏的身体素质水平远在捐献标准线之下,若是强行捐献势必会要了她的命。”
“看来另一位宁小姐想要当杀人凶手啊。”
“你!”宁微雨见他话落成这样,便也不好强行把自己往凶手上送,弱了口气,“祁哥哥,雨儿还能抗住,所以让她再养几日吧。”
祁立深的目光未曾从宁念夏身上离开,甚至怀疑她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贺西鸣帮她,却想不出什么好解释,只能作罢。
或许,贺西鸣只是习惯用医生立场说话罢了。
伸手扣住宁念夏的手腕,“人,我先带回去。”
刚要发力拽下的一瞬,贺西鸣侧身挡开,“在我这里疗养吧。”
对上祁立深不解的目光,“难道你还不放心我?”
祁家跟贺家是世交,即使在他们这一辈不常来往,但还是保留三分薄面。
祁立深松手,“那妻姐便交给你了。”
本有不甘心的宁微雨听到妻姐二字,瞬间也住了嘴,眉梢掩盖不住的得意。
这是祁立深少有的对她的维护。
有些心满意足的让祁立深推自己离开医院。
两人离开,贺西鸣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某人松了一口气。
“能站起来吗?”贺西鸣放下她。
宁念夏赤脚落了地,沉沉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对啊,为什么。贺西鸣反问自己,或许是不甘心曾经自己欣赏的高傲的女孩子变成这样子吧。
看他沉默,宁念夏倒是轻笑一声,“果然,活得好的人做好人才是容易。”
“你这伶牙俐齿的毛病倒又起来了?”贺西鸣瞥她一眼。
宁念夏别过去脸不再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去三楼306值班室休息,我会让人给你准备衣物,明天八点钟在门诊大厅工作。”
虽然洗不净她身上的污点带她回不来曾经的荣光,那就至少能够平静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