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在审问他，怎么突然反过来了？宁念夏心里犯嘀咕，但还是对着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摇摇头，“不认识，这人谁啊？”
那人自然不会说，他只是眼错不眨地看着盯着宁念夏，似乎比起答案，他更在意对方的神情。
“算了。”他立刻收起照片，旋即要走，宁念夏一把拦住他，声音骤然一沉，“你的问题问完了，该我了。”
那人满脸苦涩，心想不是才问完，难道还有其他问题？
他扯了扯袖子，似乎不想答应，宁念夏立刻举起手机，最后一位数字似乎正摇摇晃晃地对他张开大口，发出无情地嘲笑。
于是他坐了下来。宁念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道：“那位律师的车祸跟祁立深有没有关系？”
对方一愣，显然不知道她在讲什么。宁念夏犹豫要不要都说出来，但仔细想想，这件事目前除了肇事司机跟医院人员外，或许只有她跟贺西鸣知道，目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没什么，你不记得了吗，一位姓王的律师，应该跟祁少打过交道的，或许你来的比较晚不过应该从其他前辈嘴里听说过吧？”
这么一说，那人皱了皱眉，貌似还真的有几分印象。
但是要他说出具体的，他还真说不什么来，“宁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祁少也从未说过……”
宁念夏没想到他会这样坦诚，在祁立深手下还有这么单纯的人实在不多见了。
“好吧，那我们做个约定。今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对方撇撇嘴，看样子似乎不太相信，“宁小姐，说到底您是祁家的敌人，我没有理由相信你。”
宁念夏故作为难，挠了挠头将那杯还没吃完草莓冰淇淋递了过去，“那你看这个作为理由行不行啊？”
……
晚上回去的时候，蒋甜甜直接跟她语音通话了一路，到家的时候手机都快没电了。
“念夏，你也真是够胆大，要我说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找工作人员报警，这多省事啊？”
宁念夏叹了口气，“省事？你也知道祁立深的手段，只要他掺和进来，别说这点信息了，我都有可能搭进去。不过这件事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能力，有手腕在外地制造车祸呢？”
“所以你觉得就是他？”
宁念夏不确定，当然也只是猜测，可现在挡在她翻案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是祁立深，如果站在他的立场，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王律师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稍微受了点伤。就好像当初祁立深对自己的警告，皮鞭一下下抽打在皮肉上，你无法去死，却痛不欲生。
每每再想起，愈合的伤口会再次传来清晰的痛楚，宁念夏用力抓紧自己的胳膊，指甲抠进肉里，留下一道道红痕，直到手机那边有人叫她才回神。
“念夏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哦抱歉，你说什么……”
蒋甜甜埋怨地嗤了一声，“没什么，晚安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房间里也渐渐安静，屋外的风还是那么大，宁念夏关好窗户，坐到床边拿起扣在床头的照片说了声晚安。
另一边，祁立深的手下根本不敢隐瞒自己跟踪被人发现的事，还是大着胆子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祁立深冷冷瞪了手下一眼，旁边立刻有人求情，“祁少，这次不怪他这孩子新来的，以后我会亲自去看着。”
手下连忙鞠躬，赶紧把自己同伴拽下去，而这时祁立深叫住他们两个，“等等。”
两人瞬间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为什么会问王律师的事？”
手下眨眨眼，表示自己并不清楚。祁立深无奈挥挥手，而此刻楼上房门被推开一个道缝隙，里面的人正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