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笙是谁?她能做这样的赔本买卖吗?
“确实是个厉害的小丫头!”赞许地看着王玲笙,夏颖坐直身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告诉我的,当然也不会让大石爷知道是你说出来的。”
“夏姐的意思是……”
眨眨眼,王玲笙似乎是在好奇夏颖要用什么来收买她,夏颖很直接:“该付你的报酬,我都已经付过了。”
“什么?”
王玲笙二度变了脸色,这个夏颖实在难应付,王玲笙真的猜不到她下一步到底想干嘛!这让王玲笙心里十分地不安。
目光灼灼地盯着王玲笙,夏颖笑得让王玲笙背脊骨都在发凉:“我可救了你两次了,你一点点都没发现?”
“救了我两次?”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王玲笙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立刻就陷入了沉思,没费多少功夫,眉一挑,她就明白了夏颖在说什么了。
“洪爷,和大飞的死……”
“啧啧啧……”夏颖的目光越发赞许,也越发地危险,“你这小丫头真的不错!太聪明了……”
虽然被夸,王玲笙的脸色却反而更加难看了:“你之所以那么着急抢在纪成翊之前杀了洪爷,是为了帮我掩饰,不让洪爷说出我是他的人,在纪成翊面前保住我?”
点点头,夏颖承认,王玲笙继续分析:“还有大飞的死……是你杀了大飞的?也是怕大飞会把我是洪爷的人这件事告诉纪成翊,所以这是你第二次出手救我?”
这次夏颖不光点头,还拍起了手:“我之所以在对付洪爷的时候刻意留下你,就是知道,你这个丫头,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能在大石爷、洪爷、还有纪成翊的手下都这么吃得开,三方都能兼顾得这么好,可真是一点也不简单!”
明明夏颖赞许不断,王玲笙的脸色却原来越吓人,冷汗都流下来了,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在黑帮的世界里,像她这样同时效忠三个不同阵营的人,是被黑帮最忌讳也是最不齿的!说难听点,就是内鬼,间谍!
果然,夏颖紧接着眼神里就浮现出了杀气:“说实话,我虽然欣赏你这份胆识,但是……你这也让我实在是又爱又恨呀!你说,你要是不能为我所用,反而在背后给我捅一刀的话,那……可是致命伤呀!”
这话威胁的意味十足!
王玲笙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夏颖说得对,她是个难得的人才,能够在三个阵营里面游刃有余,足以证明她王玲笙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夏颖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她这是在逼王玲笙必须要选定一个唯一效忠的对象,然而王玲笙其实根本没得选择,因为今天她如果选的不是夏颖,夏颖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活着离开。
一个聪明人,是不会眼睁睁放走一个在未来会对自己有威胁的危险人物,尤其是像王玲笙这样极其聪明的人!
里面这层意思,王玲笙是明白了,双手忍不住在微微地颤抖,放下了手里的红酒杯,深深吸了口气,夏颖也不着急,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王玲笙身上打着转转,就等着她的结论。
眼前的形势,王玲笙是心知肚明的,除非她不要命了,否则,她只能乖乖地答应夏颖,夏颖这招实在是太高明,让王玲笙没得选择,也就不用去管王玲笙一开始究竟是哪一方的人,从今往后,都只能是她夏颖这边的人!
咬咬牙,王玲笙很快就做了决定,冲着夏颖粲然一笑,重新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豪爽地放下酒杯说:“夏姐确实厉害!我王玲笙甘拜下风!服了……”
终于等到王玲笙表态了,夏颖对这个结果早就预料到了,却也还是满意地笑了,冲王玲笙举了举杯,也喝了一口酒,王玲笙知道该怎么做,主动开口了。
“夏姐想知道的,我都清楚,没错,大石爷在叶城是有个女人,这女人跟了他有两三年的时间了,这两三年来,大石爷每个月都必定会来见她一次。”
深吸口气,王玲笙藏在桌子下面的双手用力地捏了捏,手心满满都是汗:“去年之前,跟大石爷接头碰面安排他和那个女人见面的,是个男人,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资料,只知道,大石爷怀疑这个男人背地里勾搭这个女人,所以后来,这个男人就消失了,换成了我。”
“那……”手指沿着红酒杯瓶口转圈圈,夏颖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眼珠转了转,王玲笙的表情很诚实:“不知道。”
“不知道?”
果然,夏颖皱起了眉,王玲笙很老实地回答:“是的,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那个女人,虽然我是负责跟大石爷街头碰面,安排大石爷到叶成来之后的行程,但是从头到尾,我一次都没见过那个女人,连那个女人住哪儿,大石爷都很小心翼翼地不让我知道,每一次,大石爷都会让我选不同的地方跟那个女人见面。”
“这头死肥猪……”夏颖听得有些冒火,“没想到他装傻的功夫这么厉害,在我面前装得比猪还蠢,实际上可一点也不笨!”
“夏姐,今年大石爷已经见过一次那个女人了,再想抓住大石爷的马脚,只怕得等下一年了。”
“这个不着急。”平复下来,夏颖又恢复了那个优雅妖娆的黑帮大姐形象,“我能忍他这两三年,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个死胖子,最近是越来越让我讨厌了,我辛辛苦苦替他打理帮会,帮他赚钱,养得他比菜市场的猪还肥壮,他居然还背着我在外面搞三搞四……”
看夏颖笑着说这些话,王玲笙总觉不对劲,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音,王玲笙忍不住心里一颤,才发现夏颖手里的红酒杯那细长的脚已经断在了夏颖手里。
夏颖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异样,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把已经坏了的酒杯往桌上一扔,失去脚的酒杯在桌子上绕了一圈,里面的红酒也洒了一桌,地上也多了一摊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