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洛瑶笙想了些什么,一转身掉头就往大门口快步走去,径直走出了房子,向着芒草地的小路飞快奔跑而去。
还没离开芒草地,小路的尽头就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洛瑶笙没见过的男人。
脸色一变,洛瑶笙停了下来,那男人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穿一件皮夹外套,装扮很简单却很酷,身上有股莫名让人敬而远之的气场。
洛瑶笙警惕地盯着他:“你是什么人?”
男人不紧不慢,伸手从衣服内侧拿出了一张印着警徽的证件:“我叫方宇,叶城警察局最高指挥总督察。”
一眼就看见了证件上的头衔,洛瑶笙狠狠吃了一惊:“最高指挥总督察?”
收起证件,方宇很淡然地说:“洛小姐,你不能离开这里,很危险,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吧。”
迟疑了一会儿,洛瑶笙咬了咬牙,声音都大了起来:“到底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是什么人?玲笙又是什么人?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招惹了谁,严重到非要我死不可……”
镇定地看着洛瑶笙好一会儿,方宇才缓缓开口:“谁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早就说了!”洛瑶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你们警方把我保护起来,告诉我有人要置我于死地的,是不是你们一天抓不到人,我一天就得这么躲在你们的安全屋里,什么也不能做?”
顿了许久,方宇才又开口:“洛小姐你还是回屋里去吧。”
往后退一步,洛瑶笙倔强起来:“告诉我玲笙在哪儿……”
有些意外地一愣,方宇眉心皱了皱:“洛小姐,她是你的朋友,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
“有人要杀我,王玲笙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你们就不怕她也有危险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一切都在我们警方的掌控之中。”
紧盯着方宇,洛瑶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咬了咬牙问:“玲笙是你们的目标吗?”
方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什么都看不出来:“不是。”
“真的?”
“她如果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怎么会让她接近你?”
这回答没问题,很合逻辑,可洛瑶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在方宇的一再催促下,洛瑶笙只能无奈地又回去了屋里,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洛瑶笙忍不住抱了抱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初秋的凉意,还是未知的未来。
确定洛瑶笙回到了屋里,方宇在芒草丛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你在哪儿……洛瑶笙可能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我们必须要加快行动了,从大石爷那边着手,我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计划,你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简单几句说完,方宇挂了电话,再看一眼屋里洛瑶笙的影子,转身悄然消失在芒草丛里。
挂了电话,王玲笙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警察局,眼里有份说不清的无奈:“瑶笙……”
用力捏了捏手心,王玲笙咬咬牙迈开步子离开。
大石爷别墅。
借着夜色的掩护,大石爷偷偷摸摸地从后门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开了门,那一刹那,脸色却瞬间难看了起来。
“大石爷,你可回来了。”
大厅里,夏颖早就坐在那儿不知道多久了,身旁十几个魁梧大汉,看样子,似乎是专门在等他的。
顿时,大石爷脑门的冷汗就冒了出来,夏颖那两道目光,利剑一样,让大石爷有种抬不起头来的压力。
抹了抹脑门的汗,大石爷赶紧挂起了笑容,向着夏颖走过去:“宝贝,颖儿,你一直在等我呀?”
说着,大石爷在夏颖身旁坐下,撅起嘴就要亲过去,夏颖可不给他机会,冷着脸霍地站了起来避开了大石爷那张嘴,有些嫌恶地皱着眉,居高临下瞪着大石爷:“我当然在等你,大石爷,你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等你吧?”
感觉情况不对,大石爷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还是死撑着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我的宝贝颖儿,你这是怎么了嘛?是不是气我出去也不告诉你呀?我该罚!该罚……”
说着,大石爷象征性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夏颖一声冷笑:“你何止是出去没告诉我,你去见狐狸精不也没告诉我么?”
话一出,大石爷瞬间脸色变得厉害,夏颖不客气地揭穿了他所有的面具:“你真以为自己那么聪明什么都能瞒得住我呢?我告诉你,你其实就是头猪!不,猪都比你聪明!石大,别人叫你大石爷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有我夏颖在,才会给你点面子,叫你一声大石爷……”
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夏颖脸色阴森冰冷:“你倒好,居然还不知足,还在外面藏起了狐狸精了是吧?”
深知夏颖为人精明手段毒辣,大石爷知道是瞒不住了,干脆也把脸给翻了。
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石爷肥硕的身躯竟意外地矫健:“因为你?对!就是因为你!我整个大石帮今日才会落到了你的手里!辛苦把大石帮建立起来的是我!你却从我手里彻底夺走了我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心血!”
又是冷笑,夏颖盯着大石爷,十分不屑:“我从你手里夺走了黑石帮?你错了石大,是我从你手里救回了黑石帮,就你这么猪的脑袋,你以为靠你,黑石帮能有今天?你错了!是因为我夏颖黑石帮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你不过就是个婊子!当初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个婊子……”
这话似乎瞬间就扎到了夏颖的死穴,霎时,她的脸色就变得可怕,死盯着大石爷:“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件事!石大,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是吧?连我都敢顶撞了!”
还真被夏颖那股吓人的杀气给唬住了,大石爷看了眼她身边那十几个魁梧大汉,心知肚明,如今的大石帮他早就做不了主了,口气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