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临走前家务都分了工,回到出租屋也懒得出门找吃的,就在楼下买了把青菜回家煮面条,反正郝健也爱吃面。虽然吃起来总感觉味道没我妈做的好,但郝健却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饭我把碗筷一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应该是郝健去洗碗才对。其实也没几个碗,但郝健收拾进厨房忙活了半天,我也没听到开水龙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在厨房里大喊:“老婆…你快过来看看。”
听他惊呼我还以为遇到什么大事儿了,慌慌张张的往厨房跑去,只见他盯着水池里的两个面碗和煮了面的锅不知所措。见我进去,他指了指水池,说:“这…该怎么洗啊?”
“怎么洗?把水龙头打开就洗了啊!”
“那,要不要放东西?”
次奥,你特么不会洗碗,那下午的时候怎么牛X哄哄的答应我?我心里顿时出现各种咆哮体:去年买了表,去年买了个登山包啊!!
虽然我非常讨厌洗碗,但想郝健连那啥都那么费劲,洗碗这事也得由我来教才行。我挽起袖子一把把他推开,“看着,我来示范一遍。”
“哦。”郝健乖乖的退到一边。
洗碗后看他还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说:“你怎么不去拿纸和笔记下?”
郝健认真的说:“不用,刚才我在心里都记好了。先放水,再加洗洁精洗一遍,然后用清水再洗。”
好吧,看来洗碗还是比那啥要简单,示范一次郝健就会了。
不像那啥的时候,到现在那啥都不能主动找到去路。
第二天中午和晚上吃完饭,郝健都自觉的收拾碗筷进厨房。因为我没教过他洗完之后要顺便收拾下灶台和拖下厨房的地,所以他也就洗完就算完。当然我也不可能说,这男人好不容易做点事,不管好坏我再去指手画脚肯定会打消他的积极性,等厨房总有一天脏得不成样子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调整了一天后开始找工作,秉持一切围绕郝健转的原则,我也就近选了几家离家和他单位都比较近的公司。我想我的目标转向家庭,对工作的要求也就没那么高,只要双休工资都无所谓。一番面试下来,确定了他单位旁边的写字楼里,一家新开的网络公司做行政文员。
因为是新公司,除了我和前台也就剩下公司老总,大部分销售人员和技术人员都还在招聘。这样我也落得清闲,每天和郝健牵手去公司,把我送到楼下后他再回单位,下班也会准时来接我,再手牵手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新婚期每天晚上散完步之后的必修课,一定入睡前抱在一起上乐此不疲的十八摸,尝试各种遐想无限的姿势,好几次都把可怜的小贱贱磨出了水泡。
这种火热之情持续到3月初的一天,叶子打来电话说冷哥休假,他们下午的飞机一起回丽都。我想结婚以前冷哥每次回来,我都是跟着他混吃混喝。这好歹我也是先婚了,他好不容易休次假,我应该大摆宴席招待一番才是。
在电话里和叶子说好吃饭的事,也没再给郝健打电话。下了班见了面,我才说:“叶子和冷哥回来了,晚上我们找个地方请他们吃饭吧?”
郝健的兴致好像不高,“噢,好吧。”
我想好歹他也算是见过叶子的,而且和冷哥也算是初次见面,看他现在就摆出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我急脾气就上来了,“去哪儿吃你得安排啊?”
我真怀疑郝健是大姨爹发作,跟我来大姨妈的时候一样一样的,闷在一旁不吭声。过了好久才说:“我又不知道你们平时喜欢吃什么,你安排就行了嘛。”
他这样子感觉像是老子昨天没让他高潮似的,本来想冲他发火,但想叶子和冷哥马上就要到,等下憋得一肚子气,还会让他们觉得我新婚就这样,总是不好。把气活生生给吞了下去,“算了,回家做饭。”说完我就冲在前面独自往菜市场走。
郝健也没应声,跟在我身后一直默默到我去买完菜回到家,就自己打开电视看。好像因为等会要来的人是我朋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这让我尤其不爽,上前一把抓起他:“你去买点酒回来啊?”
“哦。”郝健也不问我买多少,默默的出门下楼。
很快买了3瓶啤酒回来,跟谁欠他钱似的把酒放在厨房的案板上,我盯着酒,“就三瓶?”
“啊,我又不喝。”
次奥…这出趟门就买三瓶?尼玛也太抠门儿了吧?在我家,不管是谁来家里做客,喝酒起步都会是一件,另外还得把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总之我妈的观念就是,客走旺门,有人来做客得好酒好菜招待,就算客人走了喝稀饭吃咸菜都没有关系。
看这三瓶酒就气不打一出来,拿起一瓶打开就开始喝,喝完把酒瓶一放,说:“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哦。”郝健还是顺从。
我换了身衣服拎上包下楼,准备就在楼下找家火锅店。把地址给叶子发了过去,叶子很快回了消息说于施刚刚发了说说,好像心情不大好,要不要把她一块叫上。
上次估计是郝健还处于亢奋状态的时候见于施和她那野男人,也不像见了刘宇飞那样冷漠发神经。但通过我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属于一本正经类型,肯定是见不惯于施这种当小三的人。转头看了看他还是那副死样子,火一上来想你不是不喜欢嘛,我就故意拉过来晚上好好醉一场。
拨通于施的电话,她心情确实不大好,“菲,有事吗?”
“叶子回来了,正好我们都在丽都,晚上聚聚吧?”
“我现在还有点事,你们吃吧我就不过来了。”
于施的声音一听就不对劲,上次听她说自从跟了暴发户也就没上班了,天天不是去做美容就是去购物。一个不上班闲着的人,我才不相信她会有什么事,“什么事那么重要?姐们这可是婚后第一聚,怎么能少了你呢?”
“我真有事,改天吧,改天我请你们。”
“哪儿来那么多屁话,赶紧的过来!”
“我…我…”
于施这状态很反常,这小三被贱男或正室欺负抑郁自杀的可多的是。好歹于施也是我姐们,我打断她:“你什么你,就这样说定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这就打个车过来。”
“我受伤了。”于施见我强行让她过来,一下就急了,“我现在没法出门见人。”
“滚你丫的,我是别人吗?你什么我没见过?受伤又怎么了?”这下我是真料定于施出事了,心情也跟着急了起来,“行了,要不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打车过来接你。”
“那…我把我地址给你发过来。”
于施住在以前我们学校那边,离我这儿还有一段路,那边我也知道有个火锅店。为了节约时间,我又把新地址给叶子发了过去,拉上郝健打了个车准备去那边吃饭。
郝健可能是在路上的时候自我调节了下,也可能是看这边于施出了事,总之到了目的地后态度一下就变得好了点。我也懒得去猜他的心理,让他先去火锅店等叶子和冷哥,如果他们俩到了就先点菜,我上去看看于施到底怎么回事。
于施的房子在一个很高档电梯公寓小区,是一套跃层的小套一。进门之后就能感觉到档次的差别,和我租的老房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于施为我打开门看了下后面没人,就迅速的蜷回到沙发上缩成一团。
我看她居然还没有换衣服下楼的打算,着急上火的坐在她旁边催促,“换衣服下楼啊,叶子他们很快就到了。”
于施幽暗的转头,指着脸上说:“你看我这样,还能出去见人吗?”
在她脸上,有好几条被指甲划过的血痕,一看就是跟人火拼失败的杰作,我伸手去细细查看了下,小心翼翼的问:“你…和他打架啦?”
“和他老婆。”
“你跟人老婆干上了?”
“是她找到这儿来的。”
“那他知道吗?”
“呵呵…”于施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在场。”
“艹他大爷!”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我是矛盾的,一边觉得于施的立场确实没对,一边看我要好的姐们受伤心里也不舒服。尤其是那男人居然还在场,看两个女人打成这样也不上前制止,“那他现在呢?”
“带那女人回去安抚去了。”
我只能表示无语,明明受伤的是于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多劝,只好说:“行了别想那么多,你们俩本来也不合适,赶紧去换衣服下楼吧,晚上我和叶子陪你喝酒。”
“可我这脸…”
我把于施从沙发上拉起来往楼上推:“一个是我男人,一个是叶子的男人,你今天晚上用不上这脸。”
到火锅店冷哥和叶子都到了,叶子正在点菜,郝健和冷哥好像聊得还挺好。“哟,冷帅哥,这回来放风来啦?”
“苏小妹儿…”冷哥说着站起来,“现在你结了婚,咱就不用以拥抱来表示想念了吧?”
我看了眼郝健,“叶子都不吃醋我们家郝健也不会的,来抱一个。”说着就走到冷哥面前,轻轻的和他抱了下。
“郝哥,我们平时开玩笑开惯了,你可别生气啊。”冷哥和我抱完赶紧对郝健解释。
郝健也没介意傻乐着说:“没事没事…”
“我说苏小妹儿,刚我还在聊呢,你上哪儿淘到个这么斯文的老公?”冷哥人特别会说话,不管和什么性格的人,总是可以左右逢源。
他说完这话郝健就在旁边乐,“咯咯…”
“我们家姨妈巾也不错啊,上得厅堂下的厨房,最重要啊,还能进得了卧房。”叶子把点菜单递给服务员:“郝健你说实话,苏菲功夫怎样?”
我怕郝健难堪,抢在他回答之前,说:“怎么着?你是想来比比?”
“切…”叶子挽着冷哥的手往他身上靠了靠,“知道你厉害,你就面前那两砣肉,估计郝健一低头都得闷死,哈哈…”
郝健还当真往我这边瞟了一眼,我趁机搂着他脖子说,“闷死也不用你负责。”
叶子还是不依不饶,“郝健你还没回答我呢,快说说到底怎样?”
这下郝健是抵不过去了,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说:“哎呀,还行吧…”
“哈哈哈…”
连我都没想到,郝健居然回答了叶子这问题。估计是刚才和冷哥交谈的比较愉快,也就没那么排斥叶子。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继续跟着起哄:“什么叫还行,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好…好…”
“你们俩可别把人带坏了。”冷哥见服务员上了啤酒,先递给郝健一瓶说:“郝哥,少喝点儿?”
郝健虽然酒量不好,也不喜欢喝酒,但我也知道他不会拒绝。双手客气的从冷哥手里把瓶子接过来,连声说:“谢谢…我酒量不好…”
“没事儿,你就这一瓶,行不行?”
“呵呵…行。”
估计冷哥听叶子说过郝健的酒量,喝完一瓶就怎么都不让郝健再喝了。而郝健可能觉得人对了路子,怎么着都得还要抢过第二瓶去喝。
冷哥和他抢着酒,说:“兄弟这样,这一瓶算我一半行不行?你能陪我们喝到最后比什么都好。”
郝健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好吧,那我再敬你一杯。”
我在一旁看的直好笑,这冷哥说起来还算是比王小帅魅力大,竟然可以让郝健主动要酒喝。和冷哥久不见面,于施又心情不好,加之我又是新婚。这样几个人凑在一起,两件酒很快就喝个底朝天。
大家的状态也开始飘飘然了,都放下了筷子开始专心喝酒。叶子递给我女士烟,我也不排斥的接了过来,叼着烟跟叶子和冷哥轮番划拳喝酒。
于施不会划拳,看我们划得高兴只好端起酒杯默默的去找郝健喝。在来的时候郝健也多少知道了点她的事,正好他坐在旁边也无聊,就和于施聊了起来。这样也还落得清闲,两个不会划拳的人聊天,我们三个乐此不疲的继续划。
第三件酒喝下去,大家都开始有些醉意了。我一喝多就原形毕露,话又多手势又多,手舞足蹈的跟他们天南地北的随便侃。
按照正常流程吃完饭应该继续下一场的,估计冷哥抓到了郝健的性格,喝完后就以我们俩明天还要上班为由,把我们催回了家。这两年喝酒把胃喝得已经不好了,刚回到家就凑到垃圾桶开始狂吐。郝健拍着我的背有点着急的说:“喝那么多干嘛…”
我光顾着吐了也没搭理他,等吐完之后看到下午买回来的菜,想起他去之前的态度心里又有点不爽:“你没见冷哥一年才休一次假吗?”
“再是一年一次,老这么喝也不行嘛?”郝健嫌我喝得太拼,不是很乐意的说:“而且你看你喝多了那样,比着手势跟特么指点江山一样。我就见过单位那些老头喝多了才那样…”
这话在我此时听起来有点伤人,喝多了酒话多还不正常嘛?于是很没好气的说:“我就这样子,怎么地?你结婚前也知道我这样,那你干嘛还跟我结婚?”
“行了早点睡,明儿还上班呢。”郝健没好气的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就独自上船扯过被子就睡觉了。
刚刚回来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