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喝酒。”郝健睡了我也没了顾虑,一人递给她们一瓶,“老规矩,比速度。谁最后放瓶子谁去唱两只老虎!”
笑笑接过酒瓶也不甘示弱,“你丫就想把自己灌醉,老子成全你。”
“等等,这次我来喊开始。”叶子放下手机端起酒瓶:“预备——喝。”
叶子喊完开始我就站起来双手叉腰,等她一喊喝的时候,我迅速把瓶口塞进嘴里,仰头咕噜咕噜就开始灌。经过无数次的实践证明,吹瓶拼酒这个游戏我就从来没输过,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我喝完重重的把瓶子往桌上一放,很快笑笑也喝完,我俩同时盯着还剩大半瓶酒的叶子,“吹,吹,使劲儿吹。”
叶子好不容易把酒全部吞了下去,打了个酒嗝求饶,“能不唱两只老虎嘛?上次唱完出来一哥们就向我伸尾指。”
我扭头看了下旁边的郝建,正睡得呼哧呼哧的,于是大声的说:“那就唱舔蜜蜜。”
“噗——就这个。”笑笑说着就用《甜蜜蜜》的调调哼了起来,“甜蜜蜜,甜你的小秘密......”
“得…我还是唱两只老虎。”叶子自知反抗无效,只能硬着头皮进到录音棚里,用五音不全的声音唱儿歌。出来后叶子就不服气了,“来玩催命游戏。”
催命游戏是酒吧很常见的游戏,6个杯子摆成一排,摇色子看数字,摇到几就喝第几杯里的酒,摇到空杯就往里加酒下一位继续。之所以把它叫催命游戏,是我们仨每次都会将六个杯子直接换成瓶子,摇中就是一瓶,稍微运气不好点儿,就可能连中好几瓶,一般几轮下来就会有人投降。
不过我玩这个游戏最多也就连续喝过两瓶,所以并不怯场,拿过六瓶酒摆成一排,“老规矩,谁小谁第一个上。”说着就扔了个色子在桌上。
出来的结果居然是1,这样叶子和笑笑根本就不用摇,让我直接开始。
笑笑打趣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是铁的定律,你丫也不能逃脱。”
我现在还不算情场得意,但事实证明有了郝健在身边,我真算霉到了家。连续摇了5个不同的数字,也就意味着我连续喝了5瓶,只剩下3那儿还有酒。虽是小瓶,但一口气喝下去真撑,再喝一瓶估计肚子就得爆开。
“哈哈…”叶子充满报复的快感,“你做个好事,顺便把3也摇了。”
“摇你麻痹。”我骂咧着继续丢。
尼玛!郝健这带来的到底是什么运气?唯一有酒的3居然真被摇到了。
叶子歪着头把酒瓶递给我,“喝吧?喝了让他起来把你收了。”
真有种冲动把郝健拉起来给撵出去,玩儿了这么长时间的游戏,连六杯就这样华丽丽的被我给摇到。
“喝啊。”笑笑盯着我,“姐想看你的现场直播已经等了很久了。”
“喝就喝。”我最烦谁在酒桌上和我和我赌气,尤其是在已经喝得有点晕的时候,更是不管不顾的站起来,拿起酒瓶仰头就开始灌。
笑笑估计我离现场直播已经不远,走到我旁边摇了摇的郝健。郝建睡得正香,被笑笑这一摇就从沙发上蹦起来,站在桌子旁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睡眼惺忪的说:“你慢点喝。”
本来就有点喝不下去是在硬撑了,被郝健这一吓,转头一大口酒全喷到他脸上…
我知道坏事了,这可不仅是现场直播的问题。叶子和笑笑玩笑归玩笑,真看我吐了郝健一身,连忙一人照顾郝健一人照顾我。但刚可是一口气喝下去整整五瓶半,就这点儿肯定没完,我也顾不上和郝健说抱歉,跟着往他旁边一扭头就像是喷泉开了口…
吐完之后就顺畅多了,郝健随便把身上擦了擦探过头问:“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上医院?开玩笑,姐除了当年在小树林喝的那次直接不省人事,这么多年还没人把我喝趴过。我拿过叶子递来的水漱了下口,往地上一吐擦了擦嘴,“我没事。”
笑笑知道我不过是酒喝急了点,“刚还没喝尽兴你就不行了,想着正好醒了,那咱就接着喝?”
从郝健满脸诧异的眼神来看,他肯定都惊呆了,估计没见过女的这么喝酒的。见我都吐这样了笑笑还拉着我喝,脸色马上就变了,“不喝了吧?要不吃点东西去?”
营云县有特别丰富的酒文化,其中一条就是喝酒的时候绝对不能比别人先走。这是我爹在知道我会喝酒后就屡次教导我的,至于根源,我不得而知。所以听郝健这样一说我就有些不乐意,“今儿可是过节,这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叶子估计是想我好不容易带个男的出现,可别因为喝酒误了事,“正好我也饿了。”
笑笑一听就明白,“擦,姐也还没吃晚饭。”
不知道是不是郝健跟笑笑和叶子说了什么,到了吃宵夜的地儿姐们俩跟商量好似的不喝酒。无奈只好随便吃了点东西,临走前俩姐们鬼明鬼眼的盯着我,“请记得一定要性福啊。”
“滚...”
把笑笑和叶子送上三轮,郝健拿手机出来看了下时间,“都10点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到现在我已经基本忽略了郝健那副高中生长相的脸,觉得凭见面后的印象,这哥们还算靠谱。想着人也是第一次来,加上喝了酒胆子也大,“要不,我再陪你逛逛?”
这当然是中了郝健的下怀,但他还是再次向我确定,“回家晚了,你爸妈不会说你吧?”
“不会,我妈还在打麻将呢。”
营云县城不大,主干道也就十几分钟就能走个遍。但没走多久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郝健的手总是会无意识的在我手上碰两下,我想多半是不小心也就没在意。直到走到了护城河边,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我的手,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说:“苏…菲,我…想和你说件事。”
在他牵着我手的一瞬间,我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有电波钻进了心里,尘封了两年的心稍动了那么一下。
其实我心里有点紧张,毕竟两年来这可是第一个牵我手的男人。但我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手抽回来,靠在河堤的石墩上,“嗯?什么事儿?”
这样的面对面让郝健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低下头憋了好大一股劲儿才开口:“其实…两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我….”
郝健像是憋了口气半天喘不上来,而我是又是个急性子,见他这样我心里就开骂了,“丫的有屁不能痛快点放嘛。”
好不容易把话给忍住,他说这两年前又把我惊了,我们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吗?
我不像郝健憋得住话,反应过来立即劈头盖脸的问,“你之前见过我?你加我QQ不是在相亲网上找的号?”
郝健被我这连环炮般的质问弄得更紧张了,“我见你那天……你喝多了…”
“什么时候?”
“在丽都大学的小树林里…”郝健怕瞒了我这么长时间我生气,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怕你知道后就不跟我聊天不和我见面了…但我真的是在相亲网上看到你资料才加你QQ的,我没骗你…”
两年前,丽都的小树林里,我喝多了...这样的情况就发生过一次,就是在回去找文昊看到他和赵娇娇手牵手那天。当时看到这场景火冒三丈,尤其是他重新牵手的人居然是曾经的闺蜜,那更是受不了。
但人文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和我恋爱像搞基!所以我并没像电视里的泼妇那样上前质骂,这样只会是自讨欺辱。一气之下扭头就去买了瓶一斤装的二锅头,去到以前经常和文昊约会的小树林,独自把酒全部给喝完了。
那时候我的还不经常喝酒,酒量相比现在也差很多,一斤二锅头已经让我醉得不行。靠在树下回忆和他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一遍遍想起他和赵娇娇恩爱的样子,不停的抹着眼泪。在哭得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个女人的声音,“我们分手吧。”
男人可怜兮兮的问:“为什么?”
女人说:“我…不爱你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你是不是和别人好上了?”
“我没有。”
“没有?”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大,“你上次来我实验室登了QQ没下线?那谁给你发的消息我可都看到了。”
“艹!”女人怒骂道:“你他妈居然偷看我的聊天记录。”
听到这儿我实在忍不住了,又是个劈腿的贱女人!心里原本就有火就找不到地方发,趁机拧着酒瓶站起来,半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随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指着那女人破口大骂:“你他妈劈腿还有理了?看劳资不收拾你!”
女人看莫名出现个酒鬼,正在气头上的她也回骂道:“你谁啊你?”
“你管劳资是谁!”说完就伦着空酒瓶给她砸过去。
这一瓶子应该是砸中的,只听女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啊——神经病啊你!”
“你特么的才有病,劈腿的贱人你还有理了,劳资就是专门来收拾你这类贱人的。”一听她还骂我,趁着酒劲就更来劲了,一脚上前想要给她踢过去。
旁边站着的男人应该才反应上来,连忙上前抱着我,“同学,消消气。”
我这气已经上来了,怎么可能随便就消下去。在男人怀里还在胡乱的瞪着,女人一看我是真来劲儿了,从地上爬起来迅速的往树林外面的路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那谁,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就跟那女疯子过吧。”
我使劲将手中的酒瓶扔了过去,“贱人,去死——”
大概等女人跑了很远,男人才将我松开。我上来的气没处撒,对男人大声的说:“你他妈真是孬种,自己女人跟别的人跑了,你还坐得住!”
男人还算是非分明,没有因为我揍了他女友而生气,“谢谢啊同学。”
当时我基本属于深度醉酒状态,加上小树林光线昏暗也没看清楚男人长什么样子,嘴里念叨着:“又是个被戴了绿帽的SB。”
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对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印象也不是特别深刻,就知道自己是喝醉了然后断片儿了。所以也没有多想,就愤愤的收拾了东西去公司辞职,然后以很快的速度赶回营云县。
现在听郝健这样说起,我诧异的问:“你是…那个男的?”
郝健憋红着脸点了点头,“是。”
Shit!这世界不会小到这种程度了吧?难道那天我一酒瓶下去,那女的受伤严重?导致郝健千方百计的找我,要让我付医药费?
“那天是我送你回家的,问你要电话但你没告诉我。你拿着酒瓶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我…”郝健说到关紧的时候,又有点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斜他一眼,“那天是你和你女朋友吵架吧?你是不是来找我要医药费的?”
“不是,不是。”郝健听我误会他了连连摆手,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觉得你特别有个性,我喜欢你...”
这种情况绝对是我没有想过的,郝健说完我就惊呆了,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对一个拎着酒瓶喝的醉醺醺的女人有感觉?
郝健不管是条件,还是网上和见面后印象都很不错。心里不禁在想:反正除了他的工作地点,其他都还好。不如就发展下,既能在我妈那儿交差,也算是给了自己个机会。
郝健重新牵起我的手,“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