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奇地看着他的动作,指尖下意识地蜷起。
那片薄薄的人皮面具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边缘修剪得极为规整。
贺知州指尖沾了点清冽的液体,然后动作娴熟地将面具往额头贴去,顺着鼻梁缓缓向下抚平。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原本英挺的眉骨被面具覆盖,眼尾的弧度也变得柔和了几分,就连下颌线的凌厉感也淡去不少。
不过片刻功夫,眼前原本那张熟悉的脸便又换成了‘林教练’那副粗狂的模样。
“好神气啊……”
我压低声音,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满心的惊奇。
这人皮面具我也只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有啊。
这R国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
贺知州抬手按了按面具的边缘,确保贴合无误,这才转头看向我,眼底的深情未减分毫:“这是欧少爷从黑市上给我弄来的,黑市上什么古怪玩意没有?
还有上次那个拍卖城,里面奇珍异兽都不少。
我也是这次经历了这些,才大开眼界。”
“那雷三爷会不会怀疑你贴了人皮面具?”我担忧地问。
贺知州摇了摇头:“雷三爷虽然疑心重,但人皮面具这东西还是罕见,且我将‘林教练’的所有资料都摸了个透彻。
若非我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再加之悄悄给了你一些暗示,你怕是也很难猜到我就是你男人吧?”
诶?
他这后半句说得,直接来一句我男人,这整得我都有点尴尬了。
瞧着我有几分尴尬,贺知州还偏要歪头凑过来逗我:“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还是说,你不认为我是你男人?”
“哎呀!”
我郁闷地往他的胸膛上抓了一爪子。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刚冲完澡的原因,我就那么轻轻一抓,他的胸膛上就又出现了几抹明显的红痕。
这男人皮肤这么嫩的么?
贺知州捉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指放在他的唇边亲了亲。
我下意识地缩着手。
真的不能怪我看脸啊,实在是‘林教练’那张粗狂的脸让人膈应得慌。
贺知州猜到我在想什么,不由得闷笑了一声:“臭丫头,还是改不了喜欢看美男的习惯,等回江城以后,我让你看个够!”
我的脸红了红,闷声怼道:“谁要看你了,臭不要脸的。”
“哈哈……”
贺知州又笑了两声,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中抱着。
我还是对他那面具很感兴趣。
我抬起头,冲他问:“你说,要是有这面具,是不是我想伪装成谁就能伪装成谁?”
越想越觉得神奇。
要是有这面具,那岂不是我能伪装成别人干坏事了?
刚想到这,男人就点了点我的额头,好笑道:“你想得美,刚才不是说了么,这面具,世界上少之又少。
且不说这面具千金难买,就算你通过那种黑色渠道弄到手,你也不一定会用。
欧少爷那边的人才还是不少,这面具要用那种独特的液体才能贴合,一般人弄不到。”
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觉得这面具神奇得很。
我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那面具,指尖刚要碰到他的脸,我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弄坏了这精密的伪装。
贺知州握住我的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我的手背,然后将我的手贴在那张面具上。
他低声道:“摸一下没事。”
我听罢,手指下意识地在他的脸上摩挲了一下。
那触感,就真的跟人的皮肤一样,还带了几分‘林教练’特有的粗糙纹理。
真的是太神奇了。
忽然间,我猛地想到了那南宫洵。
我连忙坐直身子,冲他道:“那你觉不觉得,那南宫洵也是贴了人皮面具,他实际上就是贺亦辰?”
贺知州拧了拧眉:“南宫洵啊,我这段时间倒是没有往他那边想,这段时间我就一直想着怎么救你。”
我拉住他的手,认真道:“贺亦辰对顾易是有那种情感的,可你看,南宫洵对顾易也不一般。
而且南宫洵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所以,这么推测,南宫洵很有可能就是贺亦辰。”
贺知州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自己都能变成‘林教练’,那贺亦辰自然也有很大可能伪装成南宫洵。
不过你也别担心,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
我点点头,本来我也不怕那贺亦辰。
不过想通南宫洵就是贺亦辰,那南宫洵对我的那些敌意和恨意,一瞬间也就解释得通了。
浴室里的水汽渐渐散去,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松开贺知州的手,去花洒下面冲洗。
贺知州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别开眼去。
他哑声道:“我……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
“哦……”我好笑地应了一声,眸光一转,故意逗他,“我后背擦不到,你帮我擦一擦再出去嘛。”
“……好。”
男人沉默了两秒,才哑声应了一句。
紧接着,我就感觉一抹温热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上。
沙哑的声音自我的头顶落下,带着一抹无奈:“安然,你真的变坏了。”
“哦……那你说说,我哪里变坏了?”说着,我就拉过他的手环在我的腰上。
贺知州笑得更无奈了:“你这是在诱惑我。”
“谁叫你以前老是逗我的,我学你的。”
“你啊,就是喜欢记仇。”男人低声笑着,温热的大手滑到我的腹部上。
他隐忍了半晌,低声说:“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回头,我给你熬点保胎汤。”
说到这个孩子,我心底就漫起了一抹难过。
没有多说什么,我低声应道:“好。”
贺知州又垂首吻了吻我的后颈,说:“不要多想,他就是我们的宝宝,跟嘟嘟和乐乐一样,都是我们的宝宝。
我们要保护好他,开心地迎接他的到来。”
男人温柔体贴的嗓音,更是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我握紧他的手,喃喃道:“好,我都听你的。”
“只要你不再离开我,我什么都能接受。”男人的声音里裹着一股子害怕失去的苦涩。
我咬了咬唇,重重地点头:“嗯,不离开了。”
贺知州笑了笑,随即拿过一旁的沐浴露,直接帮我清洗。
他说:“算了,还是给你洗完,然后我们一起出去。”
等弄完一切,出去的时候,贺知州故意用很大的力气将门拉开。
此刻没有那磅礴水声的掩盖,那门回弹到墙壁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声音,正好能被暗处的监听器捕捉到。
贺知州抱着我,眼眸依旧温柔,说出的话却是粗鄙不堪:“个骚娘们,一直要一直要,老子都快被你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