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她不是叶氏千金。也不再是那个人人羡慕的人上人,在这里,没有身份,她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丫鬟。
可是她不认命,即使是丫鬟,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低贱的没有自知之明。
“叶姑娘,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引路的女婢笑着为叶飞儿打开房门。
叶飞儿无精打采的一笑,而后迈入房门“谢谢,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女婢点头。
叶飞儿将门分悄悄合上,倚在门扉之上。
没有了伪装的理由,她心痛的都没有力气靠近床榻,无力的顺着门扉滑坐在地。
任由心,碎的七零八落……
窗外明月辉映,星斗闪烁,敖腾夜不能眠,叶飞儿一语不发的回房和苍白的脸色,萦绕在他心头不去,心头烦闷,逼的他要发狂。
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吧,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不只是霸道的想要留住她而已,而是开始在乎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手投足。
“快疯了。”他烦躁的起身,真的快要疯掉了,他现在就想去见她。
终于按耐不住,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已经飞跃到门边,手却在碰触到门闩的一瞬间停下。
就连他都这样疲惫,那柔弱的她,是不是该睡了。
夜深了,他不想去打扰她的美梦。
想到这,他嘴角不禁提起一丝苦笑。
敖腾啊敖腾,你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爱的,竟然连她的梦境都舍不得打碎……
天边晨光东升,招摇的宣告黑暗退去,预示着太阳的毒霸,一清早就艳阳高照。
荆州府尹的清晨一片安宁,而此刻在前厅,有一个身着粉色衣着的女孩,神情焦急的坐在檀木凳子上,穿着花布鞋的脚不断的跺着,眉头紧皱,不时的探出头向门外看。
忽闻一阵脚步声,她便惊喜的站起来,眸若流星,灿然的望着门口出现的青色身影。
“腾哥哥!!”
还没看见人,敖腾已经被人扑了个正着,看见怀中依偎着的小人儿,他有一瞬间的惊愕。
“你……是飞燕?”敖腾依稀的猜测道。
闻言,黄埔飞燕仰起头,璀璨的眸子对上敖腾的视线,惊喜的笑道“是我!哈哈,腾哥哥果然记得我!”
“你竟然长这么大了?”敖腾有些意外,没想到,小时候见过几次面的小黑妹,长大之后竟然如此标致,年仅十四就已经美的不可方物,不比修凌的娇艳,她的脸孔是天生的娃娃脸,所以怎么看都惹人怜爱,而粉色,仿佛是天生用来映衬她的着装,衬着她瓷娃娃般的脸孔和她那一尘不染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如花如蝶。
“什么叫我长这么大了?难不成五年过去,我还不应该长长个子,只需你长高,不许我生长吗?”嘟着小脸,黄埔飞燕有些气愤的娇嗔着。
“呵呵,不是那个意思。”不苟言笑的敖腾都被她弄的发笑。
叶飞儿一进入大堂,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因为晴天而大好的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不同于昨夜的心酸和痛苦,此刻她的心里像是吃了最酸的梅子,好像自己都能闻到一丝酸味了。
镇静,她现在需要镇静,视若无睹!
告诫着自己,叶飞儿镇静的好似局外人,来到一旁坐下喝茶。
“大胆!哪里来的下人!竟然敢不顾及主子,就自己喝茶的!”黄埔飞燕注意到叶飞儿不由得大喊。
叶飞儿不由得无奈的暗自叹息,毕竟穿的衣服不高贵,她看起来就像是丫鬟,难免谁见了她都想颐指气使。
“飞燕,不得无礼,她并不是伺候人的丫鬟,她是皇帝亲封的二品女官。”不想让天真的小妹对叶飞儿无礼,敖腾耐心的解释。
黄埔飞燕有些呆愣,没想到穿着如此低贱的人,竟然不是敖腾带来的丫鬟?二品女官?有两下子嘛。
敖腾望向叶飞儿,从她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想法,让他莫名的烦躁,略微思索,踱步到她面前,低声问道。
“睡得好吗?”他可是一夜未眠。
“好。”屁!辗转反侧。
她承认自己没出息,可是不会对别人承认自己没用。
她的态度拒人千里之外,敖腾眉头微蹙,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生气了。他知道,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哄人。
“腾哥哥!我和你说话呢!”黄埔飞燕感觉气氛莫名的古怪,忍不住有些吃味的喊道,怎么这个女人一进门,敖腾的眸光好像都转向她了。
“说吧。”敖腾收回视线,面对这个小妹。
叶飞儿在一旁不经意的竖起耳朵听,虽然很不想理睬,可是心就是不受控制,想知道他们说什么。
“哥哥!五年之约到了哦。你看,我合格了没有?”黄埔飞燕调皮的对他眨眨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娇羞,让叶飞儿感觉到一丝不详的预感。
“五年之约?”敖腾疑惑的望着黄埔飞燕,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讨厌!难道你忘记了吗?”黄埔飞燕的小脸生气的涨红,这证明她在很严肃忍着的说着她很在乎的话题。
“我,可能是忘记了。”犹豫了一下,敖腾脑袋里还是想不到一丝和黄埔飞燕有关的约定。
“你!!”黄埔飞燕气的顿时一跺脚,小脸红的发紫,眉毛都快气的竖起来了“你在荷花池旁边对我说的!五年前!!”
“我?说什么了?”被这个小妹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敖腾只能问。
“你说的,只要我五年之内变漂亮了。做个合格的女孩子,你就会娶我!”大声的宣布着,黄埔飞燕天真的小脸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而是充满了气氛。
同样的脸孔,让敖腾响起了点什么。
五年前,他的莲花吃旁。
这一年是他种的天山寒荷开的第一季,他很兴奋,叫了他在宫里唯一的玩伴飞燕来看荷花。
“天啊,这荷塘感觉阴森森的。”才九岁的飞燕,因为时常陪着父母在外游览的关系,皮肤有些黑。
“不是阴森森好不好,只是天山寒荷的寒气而已。”敖腾一幅你懂不懂的样子,白了她一眼。
黄埔飞燕顿时瞪起亲清澈的杏眸“什么?我说阴森森就是阴森森。”从小在宫外长大,黄埔飞燕不识宫中规矩,天性有些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