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拒绝得这么干脆?你问过你那么侦探朋友的意见了吗?或许他比你更有同情心呢?”我央求了好几次,瞿朗的态度依然很坚决,所以我有些着急了。
瞿朗回复道:“同情心?世上那么多可怜的人,你同情得过来吗?你去同情别人,又有谁来同情你呢?”
“你……”我被他怂得手指发抖,缓了半天,也没缓出一句回复他的话来。
瞿朗大概是估摸着我生气了,接着又说:“不用问我的朋友了,他不会答应的。”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以我对瞿朗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没有一点爱心的人。但为什么裴阿姨这件事情,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呢?
“瞿朗,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么反对我帮助裴阿姨,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次瞿朗沉默了,整整五分钟都没有发过来一个字。
我忍不住又发了一个“?”过去。
瞿朗这才说:“我一开始就想阻止裴阿姨去找你,除了不想你遇到过去的人,怕曝光你的身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裴阿姨在找到你之前,就被我发现了,她先见的人是我,也把她儿子小异的事情跟我说了。我的那位侦探朋友已经调查过了……她儿子……”
瞿朗的话没有说完,我心里却是一紧,连忙问道:“她儿子怎么了,是死了吗?”
瞿朗说:“死没有死,之前还没有查到。但是,却查到了她儿子的失踪跟一个国内的犯罪组织有关……这个组织非常凶悍,如果惹上,一定不能全身而退。”
我听后愣了半天,又问:“什么样的犯罪组织?”
“人体器官贩卖。”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瞿朗发过来的这几个字,我一下子就怔住了。过了好久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裴阿姨的儿子小异,他……可能可能已经……被……被……”
后面的话我打不出来了,只好接着说:“已经死了?”
瞿朗回复道:“是,大概是尸首都没有办法找到。死得很惨。但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看到尸体,我们谁也不能确定就是死了……但被抓进了那种地方,他又是个健康的成年人,存活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这事情我没有把实情告诉裴阿姨,但匿名留了线索给警方。但这个组织的人很凶悍,又狡猾,警方也不一定能够抓到。”
又说:“祝颂,我要提醒你,这件事情你惹不了……凭你的能力,不足以跟那种恶势力周旋。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知道实情后的我,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瞿朗说得不错,这种事情我惹不起。一旦卷入了其中,说不定有生命危险。
是人都会怕死。更何况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完成我的计划。
“但是,我已经答应了裴阿姨。怎么办呢?”我问。
瞿朗想了想,说:“我适当的给出一点线索,让她拿着去找警方。”
“但这样一来,万一被对方知道了,你会不会有危险?”我担心地问。
瞿朗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回复了一排省略号。
瞿朗接着回复:“要是关心我的安危,就应该要听我的。你不承诺她,自然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我解释道:“我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我不承诺她,我身上的冤屈怎么洗得干净?裴阿姨那样的人,不给她条件交换,她哪里肯帮助我?”
“她要钱,你给钱不就成了?”
我有些语塞,又解释道:“钱哪里有她儿子的希望更有诱惑呢?她最希望的还是找到儿子的消息。”
“我看你是因为裴阿姨是你以前的邻居,所以非常同情她,想要帮助她。又想着我好说话,一定会听你的,所以才自作主张答应下来。对不对?“
被瞿朗说中了,我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
过了一会儿,瞿朗又问:“所以呢?事情进展还顺利吗?”
我回复:“顺利。”
“苍承泽和金晶的婚约取消了?”
我回复说:“暂时还没有,但八九不离十。我今天下午才去找他,所以……事情还没有那么快出结果。苍承泽已经回家处理这件事情,我也在等结果。”
瞿朗沉默了两分钟,又问我:“你们合好了?”
我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嗯”字。
“所以,在你心里,为了苍承泽,我给的忠告也不会放在眼里。只要能够挽回他,你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我说:“我要挽回他的目的你心里很清楚,说这些又是何必呢?”
瞿朗回复:“我心里清楚什么?我并不清楚……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
一聊到这话题,我心里就有些心烦意乱,不耐烦地说:“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裴阿姨那边,我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瞿朗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过来,又打字:“这件事情,恐怕你还得抽时间见面亲自去说。事先咱们也要对好口供……”
我想了想,觉得过意不去,问道:“如果不把实情告诉她,会不会有点过份?再说了,我已经答应了她的事,如果不做到,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可以告诉她实情,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由我来说吧。”
我想了想,说:“不行,我已经跟她说了,那个侦探是我认识的。由你去说,她会觉得我又在敷衍她……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能保证。不过就是一个线索,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到时候也是由裴阿姨去报警,又不是我,不会到我头上的。”
“你太天真了……”
“也要对咱们大陆的正义之师有信心吧,很可能把那些坏人一锅端了,他们也就报复不了咱们了。”
瞿朗想了想,回复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希望能够像你说得那样吧。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最近你应该也弄得够呛,身上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