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轲竟然受伤了,伤得还这么严重!
雁轲同段阙靠着屋子,被十来个人团团围在中间,而那十来个人身后则有一个穿着带条纹的淡紫色袍子的男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大眼睛,宽鼻梁,略厚嘴唇,脸上线条明朗,他的长相虽不出众,但还挺耐看。
此刻,他正悠悠然的站在那帮人的背后,背着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些是什么人,看上去跟雁轲好像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只是,他们也算厉害,竟然能伤得了雁轲?
月舞正疑惑间,那淡紫袍子男人开了口:“雁轲,你逃不掉了,别挣扎了,趁早乖乖受死,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
“乖乖受死?呵!天临,我真是看错人了,枉我这么多年对你这么信任,你竟然有二心。”雁轲嗤笑一声,眼神里透出一股深深的失望与悲凉。
“对我信任?是对我够信任的,你无论什么事情都让我给你执行!这么多年来你高高在上,总是压我一头,我早已经受够了你的指手画脚。”那个被称作天临的男人突然一改之前的闲适态度,竟然抬手指着雁轲,脸部扭曲的咆哮了起来。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月舞看着那个天临突然如变魔术般换了副可狰的脸庞,不禁一哂。
听他们谈话,月舞倒是猜出来那个天临怕是鬼冥帮的一个重要人物,现在他想弄死自己的一把手。
干掉雁轲,他要么是已经找到了更好的主子,现在替那新主子卖命,要么就是想自己篡权做帮主。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总会毫无怨言的完成,我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的,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说?”雁轲温润缥缈的脸庞上并未显示出任何不满与愤怒,甚至有一种深深的歉意。
这么多年来,天临确实很辛苦,他不在,很多事情都是他在任劳任怨。
“你想让我怎么说?说我不干了?说你自己去干?说我以下犯上忤逆主子?”天临愤恨的对着雁轲埋怨,眼神里满是阴狠与不甘。
“天临,我知道我亏欠你,我也知道你想取代我的位置,如果你真对你现在的位置不满足,那么我的位置让给你又何妨呢。”雁轲挺着自己流着鲜血的胸膛对着天临语气温和的说道。
雁轲铮铮铁骨,一切皆可放下的佛系心态,突然让月舞一动容,这个叫做天临的男人跟雁轲到底有什么渊源?他竟然可以将王室都不愿得罪的这么大个神秘帮派说让就让给他了?
“你的位置必须是我的!只是,你以为你现在做出让步,我就可以不要你的命了吗?你错了,晚了,你的命我今天要定了!”天临语气狠辣果决,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
“给我个理由?只是,我不想听,是因为你的嫉妒心在作祟的理由。”雁轲淡淡地看着天临,以前他也这么淡淡的看着他,只是,那时的天临恭敬,卑谦,现在的他狰狞,愤恨。
雁轲知道天临能力很强,虚荣心嫉妒心也很强,但他相信,天临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忘了多年来二人之间的真情实感,从而真的想杀了自己。
“理由?理由有万个,可是哪个都不适合给你!我就是想要你的命!嘎嘎!”天临突然笑的癫狂,似乎突发了狂犬病般。
“天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雁轲看着天临突然如疯狗般,眼神突产生异样,他心里一动,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这样简单。
“没有!哪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你死了,整个鬼冥帮都是我的,虽然帮内只认可你,可是,我自有理由让整个帮派认为你是被仇敌所杀!你便只能成为鬼冥帮的烈士,到时候,我便能将鬼冥帮发扬光大,不再鬼鬼祟祟的活在见不得人的阴光之下!”天临眼神灼灼的看着雁轲,仿佛在跟一个死人述说着自己的远大理想。
“呵,天临,你拍拍胸脯问问自己,你真的想让鬼冥帮落于世人眼下,成为众矢之的?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的‘愿望’是不会达成的。”雁轲看着天临的眼光有一丝悲悯,悲悯他的天真,悲悯他的自大,悲悯他的气度,甚至悲悯他被人利用了却浑然不知的痴傻。
“废话少说,准备受死吧!”天临不再打算跟雁轲废话,自是当先拿着剑向着雁轲攻了过去。
天临动,他跟来的那些手下自然也跟着动了起来,他们纷纷拿着长剑向着雁轲和段阙冲了过去。
天临拿剑攻击雁轲,可雁轲还没动,段阙却当先动了起来,他快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雁轲身前。
月舞看着段阙手中并无任何武器,却只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雁轲的身前,一个人的身体再刚强,却也不可能用来抵挡刀剑的砍杀,此时,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段阙,你要小心!”月舞在心里默默祈盼。
月舞见着段阙挡在雁轲跟前,雁轲却无担心之色,只是将自己的身体略微后退了退,做好迎接战斗的准备。
嗯?雁轲竟然对段阙这么放心?连雁轲他自己都应付不来的,他竟然放心的躲在段阙的身后?那段阙岂不是比雁轲还要厉害?
月舞心里正疑惑间,却见段阙从腰间突然摸出个小盒子来,他将小盒子拿在身前,将一头对着那来人方向。
那帮攻击的人看见段阙只是从腰间拿出个小盒子,那小盒子根本不像什么厉害的物件,很多人不禁噗嗤一笑,他们压根就没将那盒子放在眼里。
何况,段阙那人畜无害的纯真脸庞及小身板,根本也不像是个会武功的厉害人物,他们对着雁轲做出的举动,更是极尽了嘲讽之色。
天临的属下们没将那小盒子放在眼里,可天临在攻到一半的时候,见着段阙手里的盒子,却是脸色大变,然后极度恐惧的对着属下喊了一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