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幔帐,掩不住曼妙玲珑的人体。
鼻息轻鼾,绫罗缎褥伴着呼吸一起一伏。
月光清亮,映射着安详熟睡的娇容,隔着纱帐若隐若现。
月舞睡得香甜,全然不知道自己屋外正在一点点逼近的危险。
程枭与二麻两人立在月舞房门两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尽职的护卫兢兢业业的为主子守护平安,知情的却道他们是狱卒一样的身份在看守着“罪人”。
实际上呢?他们只知道,今晚有两件事必须要做,一是杀人于无形,二是越货于无声。
程枭漠然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只见大门处仅清醒的两名护卫也已经开始靠着墙边打起了盹。此刻,能睡觉的人都在睡觉,并无人关心他的举止。
他放心大胆地将一只手伸到了怀里,等再拿出来时,手心已然多了一包不明物体。
程枭再次抬头望了望那些护卫,但见他们一个挨着一个,东倒西歪地挤靠在一起,全部睡得呼噜震天响。
程枭冷笑。
这些人,根本没把看守四小姐的任务放在眼里。
四小姐一个无人管护之人,一个任人欺凌之人,一个无人牵挂之人,谁能冒死来救她?
四小姐一个极其软弱胆小之人,一个没啥武功底子之人,凭她那点本事,还能“越狱”了不成?
虽然昨天是耍了点威风,可她下手的都是什么人?他们眼里的“老弱病残”!怎么能跟他们这些有身手的护卫比呢?
所以,他们只当是消遣,丝毫没有警惕上进之心。
正好,遂了程枭的愿。
此时夜半,所有人都在做梦,正是行动的大好时机。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那纸团里面赫然包着一个细长的小竹筒。
他向二麻使了个眼色,二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程枭捏住小竹筒的一端,将另一端轻轻地插进了门缝,然后用嘴慢慢地将竹筒里的重剂量催眠药吹进了月舞的屋子里。
那催眠药的药末仿佛一股长了眼睛的青烟,蜿蜿蜒蜒地向着月舞的床飘荡而去。
看到这种情景的人定然大吃一惊,一个人竟然能用真气将这么多细碎的固体凝结成片,且不散乱。
还能如此精准的控制着这些碎末,沿着一个方向,在空中前行数米,这人的功法着实了得。
怕是连武功天下第一的慕先白在此,也会对此人赞不绝口的吧。
睡梦中的月舞,睫毛动了动,鼻翼缩了缩,仿佛想把眼睛睁开。
可奈何,大脑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功能,她只是身体使劲的挣扎了一下,便陷入了极其深度的睡眠。
程枭预估催眠药的效力已经发作的差不多了,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并无人察觉。遂反转过身,将月舞的房门开了个不足成人巴掌大的小的缝隙。
他的身体开始诡异地发生变形,慢慢地变的近乎透明,变的近乎羽翼一样轻薄,然后他贴着门缝隙,一点一点将身体挤了进去。
与其说是将身体挤了进去,不如说是将身体融进去了更为合适。
眨眼,程枭已经站在了月舞的房间,重新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