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浔已经断定雁轲被伯青王府的人堵截在后山,只是,不知那雁轲身上的毒什么时候能够彻底解除干净,好将那虎符送到爹爹的手上?
也许,自家爹爹会因为没有收到虎符,生好大的闷气,自己该是去安慰他一番了。
她打定主意,便也再没有同面前这个下贱的女人相接触的必要了。
“谢谢姑娘!”湘浔将手上的匕首递到月舞的手上,并未再搭理月舞一下,便转身离去,她打算回房收拾一下,然后就要去丞相府了。
“夫人客气!”月舞大咧咧地接过湘浔递过来的匕首,冲着她一笑,然后将匕首再次别到了腰间。
月舞见湘浔远去,顿时呼了一口气。
自己伪装的很是成功,没有引起湘浔的丝毫怀疑,甚至还成功的利用她去给湘莫鹰报信,给雁轲及自己争取时间去制造假的虎符。
只是,让自己扮演这没头没脑的傻憨子乡下妇人,也确实难为了自己的长相。
月舞还以为自己是个甜美可人的俊俏姑娘呢,她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这副丑陋的长相,才让自己的表演惟妙惟肖,不然哪能那么容易博得湘浔的信任?
都是这个丑陋的假面具才给她的表演加了最大的分值,她还犹自不知呢。
月舞自是心情好,看来,这王府这趟是没白来。
只是,现在自己得赶紧离开了,毕竟自己同湘浔撒的谎很容易穿帮,到时候,自己再想走,恐怕真的走不了了。
月舞回头看了一眼王府,看了一眼后院侧面的一处拱门之后,只是笑了笑,然后踏着步子就离开了。
月舞笑着,慕先白同样笑着。
月舞离开,慕先白便从那处拱门之后慢悠悠地移了出来。
他看着月舞背影慢慢的消失,笑的越发的宠溺盎然。
说是将月舞送到后院,他能真的就送到那里吗?当然不是,月舞在前方走,他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随着不被别人发现而已。
她同湘浔相遇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本想上去替月舞解围的,可是,却发现月舞丝毫不慌,自己一个人竟然可以应付的很好。
他也只好躲在拱门后面看着月舞发挥,并时刻做好出去救场的准备。
他再次发现,月舞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编起故事来一套一套,关键是,那故事编的还让人深信不疑。
月舞同湘浔的交锋过程,他自然全程不落的全部看完。她越发的佩服月舞的处变不惊,应对能力超绝。
只是,这个女人,如此的聪慧绝顶,编牛皮不打草稿,以后,如果真的跟她在一起,她会不会也用那一套来对付自己,自己会不会生活中在水深火热之中?
人还未追到手,慕先白已经想象到了以后同月舞生活在一起日子的艰难,他不由地激灵灵打个颤。
要不然,自己还是放弃选择她来当自己未来的皇后?
呃,真要放弃?还是有那么些的不甘。
算了,也许月舞爱上自己后会变得软糯糯的可爱也说不定呢,也许以后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会甜美幸福也说不定呢。
慕先白自我安慰一番,笑吟吟地去找弘炎去了,毕竟,月舞撒了这么大的谎,他得替她跟弘炎通个气不是?
嗯,他发现自己在月舞那里的角色,不是英雄救美,就是替她惹事后擦屁股。
慕先白摇摇头,她到底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真正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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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离开伯青王府,下一步便是去周记包子铺同雁轲汇合。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此刻,太阳早已经挂在天空的正中间,显然,这已经晌午。
以雁轲的脚程,怕是他在包子铺等的包子都凉透了吧。
她记忆里的原主没出过王府,自然不知道那所谓的周记包子铺到底在哪。
于是,她只能求助于茫茫路人。
她向着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寻找可问路的优秀人选。
此刻,恰好从远处过来了个公子,她的目光一下子便被那人吸引了。
那人相貌俊美,五官比例更是精致,他潇潇的眉宇间自然流露出随性潇洒,他鼻目并不高耸,但却很立体,他唇角并不很鲜明,但却微微抿着,给人一种看透世俗的放浪不羁之感,他的整副面容本已给人印象深刻,但他略略忧郁垂弦的眼神,却更透人心,给人以深刻的震撼之感。
他身着白色里略带棕色的宽松袍子,袍子袖口略略扎紧,袍子的下摆也是略略收缚,他腰间还别着个不大不小的葫芦,葫芦上绑着似蝴蝶结一样的银色带子。
他步履虽轻,但却似一步三叹,因此,他整个人的气质是随性不羁中带着一丝丝令人心疼的忧郁。
嗯?这个人好特别!
她看着他,竟似联想到了“醉酒仙”李白,那个驰骋王者峡谷,身姿飘逸,杀人于无形的翩翩美公子。
“公子,打扰你一下行吗?”月舞顶着自己丑陋的面容不自觉地便被那人吸引住了,更是不自觉地就开了口。
只是,她站在那人的面前,不止暴露出了她的奇丑无比,更是衬托出了那男人的绝世无双。
“姑娘有事吗?”那男人停住脚步,不笑似笑,那开口的声音更是如空远的天籁。
月舞定定的看着那男人略带忧郁的眼睛,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自己的心里微微的疼,更不知为何,她竟突然就喜欢上了他的那双眼睛,她看着他,甚至都有一种冲动,她竟然想伸出手去将他眼中的那抹淡淡忧郁伤拂去。
“姑娘,请问你有事吗?”那男人看着月舞定定的看着自己半晌没有说话,出言再次询问。
他的语气淡然,仿似天下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
“哦?哦……我想问一下公子,你知道周记包子铺怎么走吗?”月舞听到那男人的再次言语,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开口。
“对不起,姑娘,不知。”那男人言语简洁,好像,他就是不该说出过多的话,如此,才是他该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