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作为龙巢能胜任统领一职的人物,必然有着超高的军事素质,在单人作战、临场指挥、被困逃脱、化妆侦察等方面,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战部机关商量的一番,当然不可能放弃陈槐安这个人才,虽然他被困于监狱,但也同时担任着训练新人的任务。
这些由新人组成的战部当中,他们有着统一的称号:崽子。
在豹子头的带领下,陈槐安来到了教室,看着里面的崽子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的人甚至躺在了地上,陈槐安就是摇头。
这些崽子才刚刚完成三十公里折返跑,有些疲劳很正常。
看到陈槐安进来,崽子们就想站起身行礼,陈槐安却挥挥手:“不用行礼,都好好歇着,歇着……今天老子心情好,没有必要为难你们。”
整个房间内的呼吸都是一滞。
天啊,这个恶魔还敢说他的心情好?
上次说他心情好的时候,就让他们练习了整天的负重练习,差点将他们练废!
崽子们都有些紧张,纷纷起身。
陈槐安却郁闷的摇头:“老子都说了心情好,你们是不是非要惹老子生气?告诉你们,我有了第二个孩子,是老子心心念念的女儿……快点,说些好听的恭喜我,让你们过点好日子!”
崽子们都是微微愣神,紧接着,漫天的夸奖声扑面而来!
“还是狂龙教官厉害,坐牢、生孩子两不耽误!”
“狂龙教官,我祝福你的女儿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操,这是祝福狂龙老大吗?当我没看过《鹿鼎记》,这分明说的是神龙教主!”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祝你有了女儿,年年都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我靠,不行啊,那不是把嫂子累死了?”
“哈哈哈……”
整个教室都笑出了声音。
陈槐安也乐得合不拢嘴,点头说道:“好,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崽子表现都不错,就会整一些新花样……喏,今天的化妆侦察课也很简单,你们扮演我刚出生的女儿,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天都学习了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崽子都睁大了眼睛。
我靠,狂龙教官,你让我们扮演啥子,你的女儿,还是刚出生?
平时让我们扮演什么老板,二流子,甚至是女人我们都忍了,但是刚出生的婴儿……这他妈怎么扮演?
你就告诉我,这、他妈的、怎、么、扮、演?
见众人都没有动作,陈槐安还皱眉:“怎么的,没听见命令是不?给你们三十分钟,时间到了检查,不合格退出龙巢选拔!”
玩真的!
崽子们哪里敢耽误,纷纷商量着对策。
陈槐安则是开心的走到了外面,他只觉得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空气中似乎都流淌着欢喜的味道。
他的脸上对未出生的女儿,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半个小时转瞬即过,教室当中俱都是“婴儿”的痕迹。
有的崽子拿出了尿不湿,有的崽子叼着奶嘴,有的哭着找妈妈,有的……
总之,场面是说不出的混乱。
陈槐安看着那个场面,都几乎气炸了!
“崽子13号,我让你扮演我女儿刚出生的模样,她就能坐起来吗?不合格!
“崽子24号,我他妈的也是醉了,还往脸上沾饭粒……你家孩子出生就能吃饭,做火箭生的啊?不合格!”
“崽子7号,你恶不恶心?还他妈说什么‘爸爸抱抱’,刚出生的孩子能说话?幸好你不是我的孩子,要不然非得被你气死!”
“崽子18号!我真的是无语,居然尿在了裤兜子里……操!”
不仅陈槐安无语了,法庭上也爆发出了一团哄笑。
祝列老脸通红,低下头,根本都不敢再看。
谁能想到啊,在人前威严的战部,竟然有着这样的一面……陈槐安啊陈槐安,我想杀了你啊!
在他们的笑声当中,陈晓君却流出了眼泪。
她看得到,陈槐安知道妈妈怀上自己,他有多么的欢喜,也能看出来,陈槐安就是因为兴奋过度,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去为难新兵。
可是,可是……
为什么你后来变成了那样,为什么你会说我是多余的?
我真的不能理解!
不能!
直播间里也是一片沸腾,所有人都在热情的讨论。
老子是好菇凉:“真是笑死了,崽子18号真的尿了一裤子……羞羞羞哦!”
导弹少女:“我看到的不是搞笑,而是……陈槐安这个杀人犯父亲,真的表现出了,对即将到来女儿的喜悦,甚至不惜用战部的正规课程,他早就忘了战部的严肃性……”
烂命一条,谁要拿走:“呵呵,看到陈槐安因他女儿高兴,我都恨不能是陈晓君,就算我父亲是杀人恶魔能如何,至少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的原生家庭……哈哈,我爸只爱我哥!”
下辈子不做人:“我跟楼上的有同感,我们家也是重男轻女……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直播间上一片叹息,众人又抬头向画面上看去。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陈槐安躺在了床上,他的睡眠本来一向都很规律,但是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索性,他就不睡了,来到桌子前,打开了手电筒。
他坐在那里沉吟了一番,果断下笔。
晓君:
你的名字是爸爸给你起的。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爸爸希望你长大以后,能多读书,读好书,因为书籍能熏陶你的文人之气,能使你成为真正的才女。
爸爸笃信前生缘,上辈子你对爸爸一定有割舍不掉的爱,所以今生才做了我的女儿,爸爸感激漫天的诸佛把你送到了我的掌心,让我陪你走完半生。
此生此世,我若连你都不爱,又能去爱谁?
爸爸多希望能亲自陪你长大,用我全部的精,全部的气,全部的神,教你诗词歌赋,教你武术擒拿,教你诸佛万法……
可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爸爸不能,真的不能……
写到这里的时候,陈槐安突然怔住。
他迟疑了很久,终于将那封信件撕碎,混合着塞进了嘴里,吞下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