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要去宫中参加立夏宴席的日子了。
才有身孕两个月的奕鱼还没有显怀,身子恢复的也不错,但是潇竹不愿意让奕鱼一同前去。
“娘子,宫中事情众多,礼节繁复,还是不要和我一同去了。”
姜奕鱼眼眸低垂了一下,“可是待在虞竹馆,我担心……”她看了一眼依旧在床榻上昏迷的子岸。
子岸过去了一个月都没有醒来,但也不用人一直在旁边照看,小厮平时在前边的虞竹馆正厅里跑腿,夜里了就来照看子岸。潇竹给他了两份的工钱,小厮干活很是麻利。
“没有关系的,姜夫人。潇竹兄去宫中的时候,我来照看你和子岸的安全。”侠客从门口走来,是潇竹喊他来的。
只是侠客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奕鱼和潇竹只说是日常的守备,防那姬公子再来闹事。就算有什么事情,以侠客的身手,也可以很快摆平。
“那就有劳侠客了。”奕鱼微微鞠了一躬。
“过来,小许”,潇竹把那小厮喊来,小厮原来没有名字,跟着带他干活的厨师姓了。
“小许,今天开始你再多照顾一个人,这位侠客可要好好照顾,打水端茶不能怠慢。工钱自然另算。”
小厮很高兴,攒够了银子就可以有一个住处,等以后成人了就可以结婚成家了。
那侠客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谢谢潇竹兄姜嫂嫂美意,不必给我配仆人,我一人习惯了。”
“好吧,那有什么事情让小许给你跑腿就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既然侠客习惯了,那就按着他习惯的来办。
“咦,对了。”奕鱼想起了什么,“暖炉会之前,从缀乐楼带来的那个艺伎呢?怎么没瞧见她跟着你。”
“哎呀,那艺伎别看瘦弱,身手也是敏捷。我把她送到我师父那里学些本事。”侠客连忙回答。
“我也不安定,要是要行走江湖,带着她多不方便。等边界的战事结束,把她送回去吧。”
潇竹看了看奕鱼,没想到这侠客还真是重情义的。
这时灵珑过来了,“侠客,这边的房间收拾好了,要不要现在带您去?”
这边子岸藏身的房间,除了灵珑和小许以外的其他家仆都是不能过来的,问就是姜夫人私人休憩的地方。
侠客应声出了房门。
这时房间里也就剩下奕鱼、潇竹,还有昏迷着的子岸。
子岸略有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潇竹立马注意到了。
“子岸,子岸你醒了?”
子岸看上去就像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没有沉睡很久的无力感。
“潇竹……潇竹君。一定要让……让虞潇松……见到乔菀菀……”子岸又很痛苦的样子,捂着心口,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沉睡了过去。
潇竹和奕鱼的表情此时有些凝重,子岸从昏迷中醒来不惜再次昏迷也要说的话,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从子岸的样子来看,让虞潇松见到乔菀菀,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床榻上的子岸再次陷入了沉睡昏迷的状态。
“夫君,我们先走吧,让他自己休息。”
“也是。”两人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别馆里的房间。
这离开虞宅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裴夫人很牵记潇竹和奕鱼,但考虑到奕鱼刚刚小产,不便行动。虞老听说这件事,也是很遗憾,不过潇竹用心经营对虞老来说是个安慰。
从虞宅出来没有考虑到要呆这么久,没有带几身衣服。而且三王爷邀请潇竹去立夏宴会的事情,暂时没有告诉虞潇松,回虞宅取衣服肯定不便。
奕鱼翻了翻带来的衣服,倒是有一件还不错的,黛蓝色天香绢的绸衫,配上云纹的银色腰带,看上去既得体又合身。
潇竹穿上这身衣服转了个圈让奕鱼看看,奕鱼捂着嘴笑了。虽然月白色的袍子更加衬潇竹一些,黛蓝色看上去有些沉稳过头了,但是皇家的宴会上穿月白色的不太合适。
“很合身。”潇竹从背后抱着奕鱼这样说。
明天早晨就要进宫了,因为有好些文武百官以外的京城名流前去,羽林军和那些公公要好好搜身才能放他们进去。
要早起的缘故,奕鱼和潇竹很早就睡下了。
可是侠客是第一次来虞竹馆的别院,有些好奇,何况要守卫虞竹馆,夜里肯定会四处转转。
“诶,前边的侍女等一下。”侠客竹叫住了前边准备回房间的卓儿,卓儿有一点被吓到,这深夜的,突然有一个陌生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她一回头,原来是侠客。是潇竹少爷的朋友,那也要提防一下。三更半夜转来转去,准没个好事。
“侠客,有些晚了,您有什么吩咐?”卓儿心里不情愿,表情也没有很情愿的样子。
侠客见卓儿不情不愿的,就没有再问她什么事情了,直接放她走了。
卓儿嘀咕了一句就回了房。
侠客继续在虞竹馆的别院里转悠,这别院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甚至还有一处天然的汤泉,不常有人前去。
因为是露天的,更不会有人前去了。
侠客转悠到了这处汤泉,准备在这疏松一下一天的劳累。他已经很习惯夜间行动了,今天的月光很明亮,一点都不觉得天太黑。
温泉的水是透明的,侠客将手先伸进去试试温度,正正好,汤泉还有一丝丝硫磺的味道。“什么嘛,明明这么好的温泉。”
侠客很快收拾了一下就整个人泡了进去,温暖又舒适。“反正夜里也没有什么人,以后每天夜里来这放松一下好了。”
侠客泡完温泉后回房间的路上,一楼侍女住的房间里隐约有光亮,他没有多看,径直走回房间了。
次日清晨,潇竹起的很早,他不忍心惊扰奕鱼,就到了别的地方洗漱。他穿戴整齐,在出门去宫里之前,又回到了房间。
潇竹摸了摸还在安睡的奕鱼的脸颊,奕鱼睡的很熟,一切都很安宁。
出了门,清晨的雾霭还是很浓,看不清三丈以外的东西。潇竹坐上了马车前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