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只有一个透气的窗户,里边装着摄像头,一张米黄色的审讯桌。
我们开门进去的时候,常壮靠着墙,悬起在半空中,两手捂着脖子,双腿不停地蹬着墙,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一样,所有人都吓傻了,常壮挣扎了没几下,掉了下来,爬在了地上,他死了。
死后脖子上还有一条很粗的伤痕,鲍兰香对胖警察吼道:“就是你,如果你早几分钟把我们放进来就不会有这事了。”
我和李军政是经常见到恶魂邪灵的人,鲍兰香最近常常噩梦,对这种情况我们自然不会很怕,至少在表面上不会,胡小菲就更不用说了,这事吓坏了几个警察,他们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双手不停地颤抖。
常壮死了,后来新闻上出来,说常壮在审讯期间咬舌自尽,可我们在场的人,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也只能成为极少数人所知道的一个秘密而已。
这件事影响最严重的自然是鲍兰香,从常壮死后,她根本就不敢再睡觉,她说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火烧男。
为了不睡觉,她往往喝咖啡喝到半夜,而且是高浓度的咖啡,整个人都瘦了下去,偶尔睡着,最多一两分钟,我们就得把她叫醒来。
鲍兰香越来越憔悴,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走路有时候都会晕倒,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任何病。
她舅舅柳元杰很快从外地回来了,看鲍兰香变得那么憔悴,于是把这事告诉了鲍兰香的母亲,柳蕊,柳蕊很快就到了凉城。
柳蕊的母亲是个很时常的人,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听说是从武警学院出来的,曾经在凉城派出所实习过,柳蕊现在上学的师范学院就是柳蕊母亲当年上过学的武警学院。
鲍兰香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的母亲,我和胡小菲也帮着说了很多,可柳蕊的母亲坚持不相信我们说的,她说:“这世界上那里有什么鬼怪,一定是兰香心理出了问题。”
我很想告诉她这世界上有鬼怪存在,而且我是一个跟鬼怪打交道的人,可四叔告诉过我,这种事情一般不要告诉普通人,人家接受不了不说,反而会认为我们是神经病,于是我们也只能配合地跟着柳蕊把鲍兰香送到精神病院去检查。
负责给鲍兰香检查脑部神经的医生告诉我们:“正常人做梦,脑电图会跳到负六到负七这样,就算是噩梦,顶多也就到负八。”
“医生,那噩梦是怎么来的。”我问医生,我知道的恶梦,大都跟灵异有关,跟灵异没关的就是日思夜想而来,我是真想知道科学是如何定义的。
医生一边观察着检查室里身上连了无数线,安静入眼的鲍兰香,一边观察着数据,对我们说:“没人知道梦从何而来,梦是什么,科学家也是猜测,没有人真正知道,我倒是宁愿相信鬼魂之类的学说。”
这医生倒是直接,他这样一回答,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去问他了,他对着脑电图,给我们解释着鲍兰香的状况,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鲍兰香就进入了深度睡眠,设置上的画出的线条几乎成了直线。
玻璃房内的鲍兰香睡的很沉,死一样的安静,就在我们都觉得不会有问题的时候,机器的指针忽然猛地跳动了起来,针头摆动到了它所能达到了最大的幅度。
“我从来没见过度数这么高的。”医生说句。
玻璃门内床上的鲍兰香头和脚猛地往起来翘,翘起到一定程序后,又砸回到床上,而且速度很快,她的嘴里还发出古怪的声音,她身上连的设置线也被扯掉了。
我们急忙冲进了玻璃房,胡小菲猛地晃了鲍兰香几下,鲍兰香醒了过来。
“它又出现了,我又梦到了?”鲍兰香哭着说,这时候我看到她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类似刀划过的口子,急忙叫了护士帮她包扎了起来。
接着鲍兰香从被子底下拿出一顶带血的鸭舌帽,柳蕊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把鲍兰香送进检查室的时候,她是什么也没带,这帽字是怎么出现了,而且还带了血,我掀开被子看,被子和鲍兰香的身上都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她的,是我从她的头上抢下来的。”
在梦里,把梦里鬼魂的帽子拿了出来,这太奇怪了,尽管我见过的怪事不少,这件事还是惊到我了,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负责的医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带着血的帽子对柳蕊说:“我建议你们还是去更好的医院检查,这种情况我们医院从来没见过,我们无能为力。”
柳蕊办了出院手续,要让鲍兰香去更大的城市去检查,鲍兰香跟她母亲发了火,在医院的大厅里,当着无数人的面对她的母亲吼道:“我那里都不去,我根本就没有心理疾病,我就是鬼上身,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时候一好多人看着我们,我急忙示意胡小菲把鲍兰香拉出了医院,随后我对柳蕊说:“阿姨,不瞒你说,我是学阴阳的,我知道你不相信鬼神这种事,可你也看到了,那顶带血的帽子不是吗?你别再到处求医了,交给我吧,我能帮到她。”
柳蕊也没有坚持要再转院的说法,答应让我试试。
回到鲍兰香舅舅家的时候,我念了通灵的咒语,到了异界,没有任何不对,没有鬼魂也没有恶灵,于是我心想,鲍兰香既然能从鬼魂的手上拿出来帽子,说不定能把鬼魂也拉出来。
于是我对鲍兰香说:“你是怎么把帽子从他身上拉出来的,你能不能把他人拉出来,要是你把他人拉出来,我们一定能收拾掉。”
鲍兰香忽然想起了什么,到了她母亲睡的客房里,对她母亲说:“那顶帽子呢。”
柳蕊喝着酒,神志不清地躺在沙发上说:“我丢了。”
“就知道一天到晚喝酒,成天醉凶凶的,能干点什么事?”鲍兰香骂着,把酒瓶子砸烂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