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政告诉我,在我颓废的很段日子里,他和胡小菲轮流着,天天跟在我的身后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落水是胡小菲救的,四叔正巧当天回来。
万念俱灰,死而生死后,我再想叶灵的时候,就不那么难受了,感觉平静了很多。
对一切索然无味的我,连死的想法都没有了,真正像一具行尸。
不想死了,但也不想在宁静城继续下去,不想看到跟叶灵在一起生活过的点滴,不想看到胡小菲看我时的目光。
有内疚和思念中,我从四叔那里借了一笔钱去了凉城,我在凉城租下了房子,之后又找了一家货运公司干起了装卸工。
货运公司里的活很累,送货到不同的地方,有时候一干就是一天,不过这样,倒是让我在忙碌中不那么烦躁和忧虑,过的舒心了起来,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在货运公司我认识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个当地的货车司机顾思明和跟我经常一起干装卸活的鲍伟,很快我们成了朋友,发工资后,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喝酒。
活累,但我们挣的钱并不多,他们两都结婚了,还有孩子,因此花钱方面很谨慎,我没什么大的负担,但也不想请他们去消费高的地方,免得他们心里不舒服。
于是我们就去了货运公司不远处的十字街,我们在十字路口的大排挡里点了菜又要了酒。
鲍伟一直在抱怨他的女人,说她的女人管他管的太严,他的工资被管的死死的,还说自己女儿马上要上学了,需要钱之类的事。
顾思明也跟着鲍伟一起报怨生活的种种苦难,他们说女人的时候,我会想起叶灵,想起叶灵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活的很不爷们,可是一想到找不到叶灵,我就烦燥。
于是就一个劲的劝他们喝酒,没一会我们三个人就喝多了。
我还好,毕竟以前就能喝,加上当了一个月的酒鬼。可顾思明和鲍伟就不行了,七两下去他们连路都走不成了。
鲍伟住在外边,但他喝成这样子,我也不能送他回家,怕它老婆骂我,于是我把他和顾思明送进了货运公司住。
到了公司大门口,鲍伟发现工作牌掉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于是门卫说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平时遇上这样的事也好办,好好说话,递几支烟,门卫还是会往开一面的。
可这天鲍伟的态度特别差,硬着舌根子跟门卫说:“不就是看门狗吗?有什么了不起,你能当的了老子一时,你能挡的了老子一世吗?我就是这公司员工,我凭什么不能进去。”
谁愿意被人说成看门狗,门卫这下火了,对鲍伟说:“你有种,我就是一看门狗,那你睡大马路去好了。”
鲍伟平时也算是个有理性的人,可这酒喝多了就完全失控了,他指着门卫地鼻子吼道:“你,你有种把经理的电话给我,我要打给他,我是这公司的员工,凭什么不让老子进,凭什么?”
保安倒是爽快,找了张名牌递给了鲍伟道:“赶紧打,赶紧打,看经理是不是会亲自来给你开门。”
我们去拦,鲍伟根本就不听,还推开了我们,拿出电话就拨了过去,对着电话骂道:“你他妈的是个经理,老子是你的员工凭什么……”
大半夜的,这点事,给经理打电话,后果可想而知,没一会保安部的部长开着车就出现了,问了问情况对蹲在角落里的鲍伟说:“你被开除了,回去吧,明天去财务结工资。”
“部长,有话好好说,他喝多了?”我急忙走到部长面前帮鲍伟解释。
这时候鲍伟却站了起来,猛的一把拉开了我,一拳头就轰在了部长的脸上,干苦力的力气都大,加上喝了酒,这一拳头下去,部长被打的爬在了地上。
两个门卫冲了出来,把鲍伟压在了地上,我急忙扶起了部长,部长的嘴角流着血,他一边擦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叫什么?你明天也滚蛋。”
“他喝多了,我……”
“你什么你,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刚刚要不是你挡着我,让我没看清楚他,他怎么可能打的到我。”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被鲍伟打了,丢了人,你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太过分了吧。”
我很生气地说,我是挡了他的视线没错,但打他的人毕竟不是我,我又没拉他让鲍伟打。
“我过分就怎么了,滚,统统给我滚。”部长红着脸对我吼道。
“我滚你妈呀,我滚,好好说话会死啊。”
人家是部长,我一底层员工,看他的样子也不会放过我。这事又闹到了经理那里,被开除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前后后之后,我也就不忍了,破罐子破摔地骂他。
部长冷冷地笑着,一脚就向了踹了过来,冷不丁的把我踹倒在了地上,能在保安部当上部长,手上自然有两下子。
他这一踹,我是真的火了,站起来后,抡起拳头就跟他开了打,我挨了几下子,不过他也没占到便宜,他的脸被我打肿了,衣服也被我撕破了。
他虽然打架的技能不错,但他比的胖,也有点老,因此在速度和力量上他并不占便宜,如果不是顾思明和一个门卫拉开了我们,我估计我能把他打爬下。
打完架后,部长威胁地叫骂着离开了,门卫也是门了门,不再理会我们,最后我们只能各回各家。
我回住的地方后,我的衣服和鞋子还有箱子,被乱七八糟的丢在楼道里,而我租的屋子门紧锁着,被扫地出门的架势。
“艹,这是在演电视吗?”我骂了句。
我租的是单间,一起住的还有好几个人,我的东西为什么会被丢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上去砸了几下门,跟我一起住的一个女孩打开了门。
我指了指自己的东西问她:“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我被丢出来的东西,耸了耸肩膀对我说:“今天来了个女的,说是房子的主人,要把房子卖掉,你不在,他把你门上的锁翘了,把东西丢出来了,我正好在,所以没事,不过明天一大早我就得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