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冥狼对着他们虎视眈眈,面露凶光。
突然,一只冥狼对着他扑了上来,萧易寒措手不及,运起灵力,一个转身,剑瞬间刺破了冥狼的脖颈。
而安子歌那边的状态却比他预想的更糟糕,这破小孩竟然一味的防御,几只狼围着他撕咬防御圈,眼看着灵力逐渐稀薄,一只狼要咬伤他的手臂,他直接以肉相搏。
虽然冥狼被他甩飞,左臂依旧留下了狼爪的血印。
他捂着还在流血的左臂,脸色发青:“你在干什么?”
安子歌却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般,抿着唇,神色凝重地一直避开冥狼的要害,将他们振晕在附近。
随后,拽着他就往冥狼谷深处飞,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时不时看向身后,寻觅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找到了一处合适的洞穴藏身。
洞穴外俱是生长旺盛的灰隐草,能散发浓烈刺鼻的气味,隐藏人的气息。
“解…”释字还没说出口,安子歌就扔了一枚丹药到他口中,他咳嗽了几声,勉强咽下,似乎周围的气息灰隐草的气息减弱了不少。
“冥狼谷的冥狼虽然普遍修为不高,都在灵忌圆满期,和金丹境只差了一个境界的修为,但只要冥狼一死,灵魂就会凝聚,具有精神攻击的能力,远不是金丹境的我们能对付。”少年的声音娓娓道来,解释充分且让他无法反驳。
他盯着安子歌的眼睛,咬了咬牙,暗暗唾弃自己的想法。
“我帮你包扎。”安子歌看着他紧捏着的左臂,出声。
萧易寒松开手,爪印深入臂骨,小臂上的肉黏着干涸的血液翻了出来,他不敢看,只能将头扭向别的地方。
“呲”地一声,安子歌已经被利索地将他手臂上被抓烂的袖子撕下,扔在一旁,又从他的里衣撕下干净的布条。
从水壶中倒出大量的清水清洗小臂上的血污,血水沿着洞口往外流淌,萧易寒紧紧咬着牙,眼神时不时瞥向安子歌。
“你不用担心我的手法,小时候我也经常受伤,都是这么包扎。”少年开玩笑道。
“对了,你的融雪丹还有吗?对伤口的结痂愈合有好处。”
萧易寒点点头,从须弥戒中取出一瓶融雪丹和一瓶益血丹,刚打开瓶塞,就被他夺走了益血丹。
“这个不能吃,伤口没有愈合吃益血丹容易大出血。”
萧易寒蓦然想起上午他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一下子给他喂了好几颗益血丹……他尴尬地笑了笑,吃了一颗融雪丹,靠在一旁的洞壁休息恢复。
安子歌靠在他对面的山壁,闭着眼养神,不敢休息。
虽然洞口周围遍布灰隐草,但他身边的受了伤,血腥气太重,冥狼谷又都是冥狼的地界。
死了一条冥狼,今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睡下了。
半个时辰后,洞内萧易寒处传出轻微鼾声,洞外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狼嚎之声,安子歌从修炼中回过神,以神识探查周围的环境。
果然不出所料,刚死的冥狼魂在周遭巡猎,已经越来越接近这里。
抬眸看着熟睡之人,他定了定神,留下一串鲛珠在他左手腕处便拿着包扎时撕下的血袖,飞身出了洞外。
而此刻的萧易寒却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他竟然回到了……
幼时十岁那年,容瑾跟随师兄们外出夜猎,离尘又外出,他无人可黏,萧老头无奈带着他出席了四大宗门的议事。
议事在天海阁举行,持续了一周。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水天一色的大海,海天缝隙之处连接的是一座又一座美丽的海岛,海族人则是海岛的原居民,他们的子子孙孙永远只会信奉海神。
不同于普通人族,海族人都拥有玄级甚至玄级以上的灵根,且他们修炼的灵力至纯至净,而天海阁则汇集了海族之中绝大多数的强者。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他在天海阁的那段时间,白天,萧老头在议事阁议事,他则整日在后院转悠。
最后一日,他无聊地跑到海边扔石头。
耳边就传来“打他,打他,打他……”一群小孩围着一个灰呼呼的东西闹哄哄地一片。
他本就有些烦躁,一声吼,吼散了那群小屁孩。
片刻后,一个灰溜溜地小孩跑到了他身边,淡蓝色的瞳孔看着他眉眼弯弯,“谢……谢!”
声色暗哑,晦涩难辨。
他本无意救人,看到他却不由得心底柔软,摸了摸身上,没什么东西可送,便将腰间的令牌留给了他。
“呐,送给你,如果他们再打你,你就去人界的凌阙宗找哥哥,好不好。”
小孩双手捧着令牌,满心欢喜,看着眼前的少年的嘴一张一合,却始终听不真切他在说些什么。
画面始终在一团迷雾之中缭绕,萧易寒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找不清方向。
直到……
“醒醒,醒醒。”容瑾唤着眼前脸色红的不像话的某人,红豆也一直坐在一旁叼着某人的衣角。
萧易寒这才猛地睁开眼,“容瑾?”
“艹,怎么看见冰块脸了,一个梦接着一个梦,见鬼了?”
“冰块脸?”容瑾出声,脸色不善。
原本他在不远处的一个洞穴恢复修养,半夜听到阵阵惨烈的狼嚎,出洞查看,发现了天海阁弟子的痕迹,循着踪迹,竟然发现了红豆咬着他的袍角,嗷嗷叫唤。
最终,他跟着红豆竟然找回了这个洞穴,一进来就发现他手上的伤,还在发热,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没办法就守着他到了天明,脸色本来就不好,他一句冰块脸,他……
下一秒,萧易寒就直接两只手捏上了他的脸,揉啊揉,揉完直接扑到他怀里,嘟囔道:“也没那么凉,和红豆一样软和,哈哈……小爷竟然揉了冰块脸,”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情绪瞬间失落,“就知道是做梦,冰块脸都多久没理过小爷了,怎么可能让我捏脸。”
闻言,抱着他的躯体僵硬了几秒,刚想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