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狼谷深处
东方千宇看着眼前的场景,吓得腿抖成了筛子,说话也不利索,“二师兄,这…这就是你说的晶核?要不咱…咱不要了?”
姬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胆小鬼。”
对面站着的正是天海阁的另一只队伍,清一色的海蓝色锦袍,而正中心躺着的就是不久前被血妖咬死的那头冥狼王。
两方对峙,萧易寒一眼就认出了天海阁队伍后方打坐休息的一人是安子歌。
相较昨夜,他似乎伤的更重……
容瑾眼神瞥向他,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不料,血妖乘机跳出容瑾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爪掏出了冥狼的晶核。
他的东西,拱手让人,简直做梦。
天海阁弟子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灵力在手,蓄势待发,同时,红豆的身体瞬间膨胀至三倍大小,一身毛发如钢刺一般,血色瞳孔露出凶光,爪尖锋芒泛着冷光。
“我天,二师兄,你的灵宠变异了?”东方千宇艳羡地感叹,姬颜也是捂着嘴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唯有容瑾还算冷静,面色如常。
“哈哈……不好意思啊,这只冥狼原本就是我这小兽咬死,晶核自然让不得。”萧易寒出声,试图缓解着尴尬的局面。
“放屁,明明是我们的人先到一步。”一少年怒气冲冲,血气上涌,作势就要打,被身旁之人拦下,“没看到那人左手腕处的鲛珠串?”
容瑾不动声色地移到“红豆”身旁,意思摆的很明显。
晶核他们取了,要打,奉陪。
安子歌听闻声响,立刻从修炼中恢复过来,一睁眼,入眸便是萧易寒的身影。
他起身小跑过去,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哥哥”
萧易寒一对上他,心就硬不起来,看着他眼底一片青影,不禁有些心疼,揉了揉他的发丝,关心道:“还没恢复?昨夜怎么一个人离开了?”
子歌摇了摇头,解释道,“有点事儿。”
他身后天海阁的弟子惊掉了下巴,安子歌从来都是冷血无情的修炼、杀人机器,即便是在天海阁,能和他说上话的,除了阁主,便……无人!
今早在冥狼谷深处,他们找到安师兄的时候,他就已经奄奄一息,却硬撑着到现在,且依目前的状态来看,他修为恐怕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这样恐怖如斯的能力,不愧是最受阁主宠爱的核心弟子。
安子歌瞥了一眼身旁的冥狼,巴掌大的晶核已经在“红豆”手里。
“冥狼既然是红豆所杀,子歌自然不会抢哥哥的东西。哥哥你只管拿着晶核离开便是。”转头,便目光森然地盯着其他师弟,冷然出声,“有异议?”说话的神情与刚刚没有半分相同。
仿佛只要有一人点头,他就会死的很惨。
叶一随着众师弟们呆若木鸡地摇了摇头,果然安师兄还是那个安师兄。
血妖瞬间也变回原来的模样,将晶核扔给了容冰块,跳回萧易寒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着看戏。
容瑾垂眸,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周遭的温度悄无声息地降了几度,小胖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催促道:“二师兄,走不走?”
萧易寒道了个别,一行人转身离开,容瑾在队伍的最后方。
转身前,扔了一块红色晶核到安子歌手里。
“火系七焰蛇的晶核,冥狼是小家伙所杀,晶核他喜欢便取了。我容瑾的东西,无需他人相让。”
入耳的传音清冷出尘,安子歌一听便知是那白衣男子的声音。
容瑾?唇畔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你的东西?
手中七焰蛇的晶核温度烫的灼人,安子歌没用任何灵力护着握在手心。
“安师兄,明明这火系晶核更为稀少,那人是傻子不成?”叶一出声,询问。
“呵……”安子歌一声冷笑。
他傻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走了许久的萧易寒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响,容瑾不动神色地给没人分了两枚辟谷丹。
一枚辟谷丹能够支撑修炼之人三到五日的修炼,两枚足够撑到他们出秘境之日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东方千宇走了一下午,率先体力不支。
容瑾看了一眼天色,“目前我们还处在秘境的西南方位的炽砚山,距离中心区域的幽冥地宫还有至少两日的行程。”
东方千宇轻“哎?”了一声,“大师兄,你怎么知道这是炽砚山?”
萧易寒一脚踹他屁股上,替容瑾解释:“到了金丹圆满期,你也知道。”
试练者到达金丹圆满期之后不仅会收到试炼任务,还会有一份秘境的详细地图刻录在你的识海之中。
他们一下午穿过了冥狼谷,到达炽砚山。
“大家今晚在这原地休息。”容瑾查看了一番地形和姬颜的状态,最终决定道。
四人盘坐在地,不同于冥狼谷的阴寒,在炽砚山,空气里流动的仿佛都是火的气息,即便天色渐暗,地面都是散发着热意。
“炽砚山是一座活火山,按照地图指示,山上分布的只有两种魔兽:火蜥和炽蛇,且这两种魔兽产出火系晶核的几率几乎是千万分之一。”萧易寒喝了口水解释道,很是无奈。
结果,瞥了一眼小胖子,他竟然已经打着鼾声,睡着了。
在这么炎热的温度下!猪吗?
姬颜不禁羡慕,无聊地朝着火堆扔着石子。
“昨日打斗的时候就听说天海阁的夜海轩说胖子用的功法是什么九炎诀,估计是火系功法,这种环境简直是火系修炼者的天堂,呼吸都能涨灵力修为。”
血妖蹲在一旁,“切”了一声。
容瑾出声:“今夜我守夜,你们修炼。”
身旁的姬颜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透过火光,他打量着容瑾的神色,冷峻的面庞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表情,更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天,“红豆”的异常他没有询问,却不代表他不知道。
解释与否,也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定了定心神,抑制住全身泛起的粘腻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