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南宫长老。”易瑶神色从未有过的紧张。
南宫奕反复确认,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诊断出错。
最后,不得不让易瑶亲自确认。
“圣女,你来看看这脉象。”
易瑶闻言,两指捏在他右手手腕处,摸到脉象的那一刻,神色与南宫奕一般震惊。
“臭小子…的脉象,按道理他踏破虚空,如今也就是魔君之境,怎么会跨过魔君,魔皇,魔帝,直接到了魔尊之境。”易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急。
她天资上乘,魔灵血脉纯粹,即便是这般,如今也不过是魔帝修为。
司徒晖作为魔界左护法,算她的半个授业恩师,如今也只魔帝修为。
离泽年岁尚小,魔皇六重的修为也足够他在魔界肆意妄为。
除去他们三人,虽各大家族皆有长老在闭关,却也只是魔皇境居多,魔帝境也只是十大长老罢了。
魔界魔灵之力有限,千年之内,只一位魔尊。
就是为了保证了魔尊至高无上的崇高地位。
只是,历届魔尊之位上的魔尊都是幌子,魔君的修为登上魔尊之位,到死也不过炼至魔帝之位。
寒儿的魔尊修为,就意味着,在这魔界,便无人能伤他分毫。
“圣女,老夫在这儿就是先行恭喜了,小公子登上魔尊之位看来是天意。”南宫奕露出笑颜。
“可他如今……”躺在床上算是怎么回事?
南宫奕沉思片刻:“想来是祭石蕴含的魔灵之力太过强大,易小公子一时承受不了,只要好生用灵力调息几日,便可无碍。”
话落,易瑶心里的忐忑才落了地。
“那老夫就先退下,告知诸位长老,让他们安心。”
易瑶点了点头,允诺。
等南宫奕在殿外将前因后果说完,解释清楚。
除了离泽和司徒晖以外的数十位的长老,愣是没一个敢离开圣殿。
他们可是没忘记,祭坛之上,他们在魔尊还未昏迷之时的所作所为。
如今,易寒修为已至魔尊境,便意味着他的魔尊之位是板上钉钉。
可他们等了半日,只等到了圣女传左右护法的圣令和宣魔医的命令。
眼巴巴地看着左右护法一同进了殿内,门再度关的死死,不留一丝缝隙。
“开始吧。”
易瑶话不多说,已经将盘坐在一侧,等着二人一同准备为易寒合力进行筋脉梳洗。
二人如言,三方合力……
一日后,易寒昏睡过去,神色之间具是疲惫。
易瑶安置好他,咳嗽了几声,“司徒护法先行出去吧。”
等司徒晖退出去后,易瑶才瞥了一眼,没好气道:“阿泽呢?”
只见离泽从脸上撕下一层人皮面具,一张风华无双的脸出现在眼前,竟和床上的易寒有八分相似。
剑眉凤目,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冷峻又不失锐利,一双血眸妖冶魅惑,只一眼便能让人陷进去。
“离泽……在偏殿的客房。”男子出声应答,嗓音有如玉石之声,低沉纯净。
“呵~”易瑶一声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二十多年未见,澹台清你还是这般本性难移!”话语之间,尽是讽刺。
澹台清也不恼怒,笑道:“寒儿出事了,我总要来看看。”
“寒儿?”易瑶盯着他,“平白无故消失了二十多年,就想白捡一个儿子,酒喝多了?”
澹台清竟无言以对。
“在我还没有彻底发火之前,滚!”
气氛僵持了片刻,男子最终还是带上了面具,消失在房间内。
一个月后,司徒晖在易瑶的命令之下筹备好了魔尊继任大典。
而他也灵体修养完好。
大典之上
除去有头有脸的人,幽都所有子民皆可来观瞻魔尊圣容。
他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踏上祭坛,落座在主位之上。
他娘以圣女之职,亲自给他授魔尊之印,左右护法立在祭坛两侧。
魔界所有子民对着他行跪拜之礼,众人皆吁。
“恭迎魔尊,魔尊英明,千秋万代。”
声响如雷,贯彻鸿宇。
他一板一眼地坐着,一坐就是半日光景。
好不容易等继任大典结束,他以为终于可以轻松歇息了,各个长老好似总有法子堵他。
离泽挡了几次,他才得以堪堪地回了魔宫的尊幽殿。
“你娘让我告诉你,她明日会开始教你如何处理魔族政务。”
“……”
他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年,他来了魔界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当初,在八荒,在凌阙宗,事事都有萧老头和离尘担着。
无所事事便去找容瑾……
想起冰块脸,还有半年,如今也不知如何?
衣袖一挥,空中便浮现了他日思夜想的灵元殿之景。
容瑾整日除了修炼,便是处理宗门事物,夜深人静,无法安睡之时,雪梧之音便会奏响。
红豆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肉嘟嘟的小犬,却总是可怜兮兮地跟在容瑾身旁。
容瑾所为再正常不过,离泽所言的“命丧灵元殿”,他已品不出真假。
几个月间,他在他娘的胁迫之下,每日对着冰块脸的虚影,处理魔族大小事宜。
“小寒寒,若离泽所言是真,将冰块脸接入魔界,让魔医为他诊治……”身侧的魔剑“嗡嗡”出声,正是化了剑形再也回不去的血妖。
易寒摇了摇头,他怕见他,更怕控制不住……
当初,易寒阁前,那棵树下,容瑾曾说:若你今日不回,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
直到一日,见容瑾在修炼,猛的咳出鲜血,脸色纸一般地惨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
他的担忧便再也按捺不住。
命丧之言,他从不敢去看,更不敢去亲自验证。
距离那日,仅还剩一月之期。
“离泽,我要接他入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