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应,有种就别跟上来。”刀刹对身后尾随之人暗吼道。
“能不能相信我,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萧天应也板着一张脸。
身处上位已久,积压也深,他没想到刀刹竟然这么不相信他,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他面子。
刀刹转身看向他之际却一直在冷笑:“你说相信?”满脸的不可思议,“躺在我刑罚殿的死侍是你的影卫,是整个凌阙宗除了你都无人能插手的影卫。”
“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他继而沉声道。
刀刹仿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解释?二十年前的事,你说会给我一个解释,你的解释呢?二十年后有,又想用这招,你当我刀刹是软柿子,好捏,是吗?”
“刀长老”影主发现刀刹已经说红了眼,急忙出来制止,解释:“刀长老,注意您的措辞。”
“放屁,你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敢管我,滚。”刀刹言语中带上了灵力攻击。
影主笔挺地站着,硬刚上长老的攻击,胸腔震裂受损。
“刀长老,我——末刃,凌阙宗第十代影主,以元婴向天地万灵起誓,萧宗主从未下过对疾风前影主的暗杀令。”
暗哑的声音在暗夜中清晰无比。
刀刹定定了看了许久,眼神来回地在萧天应和影主间流转。
他死都没想到那死侍想要暗杀的人是疾风。
疾风是前任影主容煜的影主,按照凌阙宗的规矩,影主就是宗门为宗主培养的护命符,影主一生只会衷心一名宗主,宗主一死,影主只能陪葬。
当初,疾风曾救过他一命,他想尽了法子,才让萧天应答应剑下留人,此后世间再无疾风。
不曾想,疾风这么多年竟然都生活在凌阙山脚下,成为了一个农夫。
刀刹看到疾风的瞬间,简直无法相信床上那个失了双臂,面色土灰的老农是疾风。
他以为萧天应当年放了他,他也承诺了这么些年留在凌阙宗认认真真辅佐他。
虽然这二十年,萧天应没为凌阙宗做出什么大事,可他也确实看着他兢兢业业地为宗门辛劳。
思虑良久,“好,萧宗主,我刀刹就再信你一次,希望你真的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罢,甩袖离去。
萧天应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影主,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末刃,回灵元殿疗伤。”
末刃离开后,萧天应独自一人,思绪万千。
他本以为二十年前的事会随风消散,没想到二十年后仿佛所有事都慢慢开始浮出水面。
…………
东方千宇被刀刹独自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要命。
只是他不懂,刀老头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为了这床上的农夫和素来要好的宗主翻了脸,还发了这么大火。
还有这屋子里的两人,大师兄和二师兄,看似气氛和谐,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师父,他何时能醒?”容瑾抿唇,焦虑道。
天机探着脉息,捋了捋发白的胡须,道:“中毒太深,按着时辰算,至少也得到明日才行。”
萧易寒抱着红豆,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看向容瑾,笑意不达眼底:“这几日你先忙着,我带小东西先回我的易寒殿溜达溜达。”
容瑾点了点头,眸中的不忍于冰霜掩盖。
萧易寒离开的步伐轻巧,到了门口,想起了什么,出声:“小胖子,走,我请你吃饭去。”
东方千宇正愁怎么出去,一听他声如仙音一般,屁颠屁颠地追了出去。
“小瑾,你还是……”天机刚想劝说他,不要胡思乱想,就被容瑾打断。
“师父,疾风是我父亲的影主?”
“不错,你父亲的影主是疾风,只是按理他早应该死了,凌阙宗的门规,影主是宗主的影子,宗主出事,影主须得陪葬。”
容瑾点了点头,“等他醒了,或许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了。”
“小瑾,其实你不用那么刻意疏离那臭小子。”
容瑾没有出声,他知道天机说的的萧易寒。
“二十年前的事,无论如何都只是上一辈的恩怨,即便萧天应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父亲的事,那臭小子毕竟不是他爹,虽然萧天应对你苛刻了些,可那臭小子这些年待你,师父也是看在眼里,你完全不必将上一代的恩怨……”
“师父,二十年那场动乱最大的受益人是谁?那么多蹊跷的事会和他脱的了干系?”
天机不语。
“师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容瑾沉声道。
“咳咳咳”床上之人有了动静,容瑾立马上前查看,猛地一口黑血咳出,小九眼疾手快地处理。
“无碍,他只是排出了毒素。”天机适时解释道。
农夫看向扶着他的年轻人,缓缓开口:“你是小主子?”
作势他就要下床跪着,被容瑾拦住。
“按门规,疾风本该给主子陪葬,只是属下不甘心,不甘心让萧天应那个畜生害死了主子,还坐拥着宗门大权,逍遥快活!”
门外凉风冰寒刺骨,容瑾面色冰寒凛人。
天机询问道:“你的灵力的双臂是……”
疾风冷笑,“呵呵……拜萧天应那个畜生所赐。”
“你确定是他所为?”天机难以相信。
“除了他还能有谁?”疾风双目猩红,吼出声:“萧天应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闭嘴,跪下。”容煜脸色铁青,怒道:“天应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又是宗门长老辅佐着我,以后这种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疾风憋一口气,隐回暗处。
他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不相信他说的话,他亲眼看见萧天应几次三番进出李堂的住处。
李堂是宗门暗器堂的堂主,个头小,贼眉鼠眼,为人阴险狡诈,几次暗中处理了明面上和他不对付的堂主 ,用毒手法极其下三滥。
主子明里暗里说过他几次,他便联合一些乌合之众在宗门动乱之际挑衅滋事。
萧天应作为长老,被主子派去处理内乱,却和这些人私混,显然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