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千宇再次清醒之际,眼一睁,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床帘,熟悉的床顶。
哎?
床边坐着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他师傅?大病一场,真是玄幻了,都出现幻觉了。
这时候他应该在秘境里和大师兄二师兄在一起才对。
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人还没消失。
掐自己一把,“哎呦呦,疼。”这什么梦,痛的那么真实。
他看着梦里的师傅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赶紧打住,出声:“师傅,您就行行好,快走吧,您老在秘境里都这么缠着我,徒弟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啊!”
结果,话说完,他师傅不仅没走,竟然百年难得一见的笑了:“你还知道受不了?”
不知道为啥,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摸了摸屁股,心想:二师兄为啥还不来叫醒他。
果真,下一秒,刀刹就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手里的棍子抡起来就往他屁股上招呼,丝毫不留情面。
“我走之前和你说什么了?
千叮咛万嘱咐,守好九炎楼,不要和那臭小子扯在一起,不要私自外出游猎。
你倒好,游猎是没去,不声不响地给我跑龙渊秘境去了。
还好意思和我说受不了…”棍子打在肉上的闷响连连不断。
这下梦醒了,“啊!师傅啊,我错了,错了。
不是我的错,是二师兄,是二师兄哄骗我去的,”心里一边默默祈祷着二师兄好运,一边哭喊:“徒儿的胆您还不知道吗?徒儿哪敢违背您的命令啊!师傅…师傅…”
几下“师傅”,叫的刀刹心也软了,棍子下不去手,就直接拎着人到了火狱外,脸色深沉:“从今天开始,每天在火狱修行三个时辰,不到时辰,不准放出来。”
身旁的小弟子忙忙应是,不敢出声。
于是,四人小队的第一大病患回来的第一天没擦干眼泪,就被自家师傅给扔进了火堆。
而小队当中唯一的女生——姬颜,回来的当天就回到了外门,收拾好包袱,兴致勃勃地赶往离尘殿。
外门弟子见到血腥小萝莉终于走了,喜大普奔,就差摆席三天三夜来庆祝。
离尘则在灵元殿刚被萧天应骂了一顿,郁闷的不行。
同样是进入秘境的天海阁今年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损失,反观凌阙宗,进去的是二十多人,出来的就剩六个。
在龙渊山慕容薄野那家伙冷嘲热讽,要不是顾忌四大宗门表面上的安宁,他险些就没忍住动手。
不幸之中的万幸…臭小子没事,那小胖子也没事,否则,按照刀刹那在龙渊山耗着的死人脸,他还真怕小胖子有个三长两短,他疯起来会削了他。
“师傅”猛地一声,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小萝莉叫他。
离尘翻了个白眼,依稀想起他从秘境带回来的那六个弟子中貌似有她。
他多少年他都没收过弟子了?
哪来的弟子?
进了离尘殿,“砰”地一声,把人关在门外。
早就嘱咐过赵风,不要再给他塞一些胸大无脑的女弟子,真当他是凌阙宗招收弟子的花瓶吗?
简直是有病!
最有病的就是那臭小子,想出这种馊主意。
而他口中的臭小子此刻还待在易寒阁躺在床上,两条腿随意搁在床栏上,双手枕在头下。
脑壳疼……
“你娘的千面拿来!省得有着这种离谱的由头让离尘惯着你!”他爹沉声道。
“不是,萧老头你至于吗?我特地早早地从灵元殿溜回来,就是躲着你,你还追我易寒阁来,有意思吗?”
他烦的不行,来了就是一顿骂,骂完还没完!
他瞧着他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索性将千面对着他的脸扔了过去,“别烦我!”
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爹。
“我不烦你,你给我安安分分地到两个月之后的大婚。”他爹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当晚,他睡的正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敲门。
“呐,主人让我给你的?”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小九。
他正好睡的饿了,不禁咽了咽口水,“什么东西?能吃吗?”
小九万分嫌弃:“不知道。”说罢,就转身欲走。
“等等,”萧易寒下床拉住了他,“你那么着急跑什么?有没有酒了?”
小九顶了个白眼:“没有。”
“哎呀呀,小九公子,行行好,你一酒中仙的徒弟,说没酒谁会信啊?快点快点,上次喝的太猛,我库存都没了,再给我点。”
小九无语望青天,他为什么要答应主人来跑这一趟?
拎出了两坛竹叶青,萧易寒果断收下,放了人!
打开玉盒,盒子里整齐地放着五颗圣果,晶莹剔透,垂涎欲滴,他咽了咽口水。
还有一张字条:一共六颗,千宇用了一颗,还剩五颗,尽数归还。
笔力清矜又不失锐利,是容瑾的字迹。
五颗果子上还笼罩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显然是血妖的封印。
可如今血妖…他看了看左手腕处空白一片,血红色的剑纹早已消失…血妖也陷入了沉睡。
他定了定神,将果子收拾进了须弥戒。
空间内角落一个暗格里隐隐发光,才恍然想起那是那日他要还给子歌的鲛珠。
左手臂上的爪伤还未痊愈,隐隐作痛。
狰狞的伤口,即便好了,怕也是要留些痕迹的。
想当初在雷云涧,容瑾为了救他,以身相抵,胸口被雷角狼所伤,他故意拖延了伤势,私心就是想让他一辈子都带着这样的伤痕,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如今,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