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枚飞镖将兰凝如的匕首弹开，她抬头看向那方向，是怀安。
“如如，这样的事情，不适合你做。”怀安看够了戏，从远处走来，牵起她的手，二人相拥着看向赵乾正。
赵乾正早已不知该心痛还是愤怒，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往事历历在目。
那些关于裴长佩的事情。
他记起来她曾经在大雪天里衣衫单薄地跪着求他不要杀她的家人。
记起她曾用失望的语气问他：“陛下不信我了吗？”
他更记得……贤儿死的时候，她发疯一样地绝望，而他却只是轻飘飘地安慰了两句……
他才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一口心头血涌上，他直直吐了出来，眼前一片恍惚。
“是朕错了……”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相拥而立的两人：“所以怀安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心上人，是么？”
“是。”兰凝如依偎在怀安的怀抱中，垂眸应了一声。
“你也从未爱过我？”赵乾正不信，他不信那些曾经对风花雪月，绝代恩宠，都没能让她有些许动容。
他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兰凝如定定看着他，毫无眷恋：“从未。”
赵乾正受了伤，大势已去，他懂，可是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他始终是不甘的……
“怀安哥哥，为什么不杀了他？”兰凝如被怀安拦下，眼中透着不解。
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他应该懂的。
怀安松开了兰凝如，看着眼前斗败的男人，淡声道：“杀了他，难道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捏着那药丸冷笑一声：“我偏要留下他，让他看着他的天下，是如何一点一点落于他人之手。”
“凝如，死亡有时候才是解脱，你明白吗？”他看着她，眼底流露出几分嘲弄和讥讽，像对她说，又像是在对别人说的一样。
兰凝如看着赵乾正，咬咬牙：“可是……”
“如如，你忘了他是怎么杀掉我们整个部落的人了吗？”怀安目色幽幽地看向她，“还是说，你不忍了？”
兰凝如自然明白对于生性骄傲的赵乾正而言，让他活着受辱，确实不如让他死了来得痛快。
“我没有……”
兰凝如别过头去，伸手想抓着怀安的手汲取一点心安。
却被他躲了过去，兰凝如眼中带上不解，心头的慌乱愈发浓厚，为什么她看着现在的怀安，会觉得有些陌生？陌生到让她心慌意乱。
“唐王还不动手吗？这场戏，该到你上场了。”怀安侧目看向一旁听戏的唐文烨，声音抬高几分。
“怀安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兰凝如一把抓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警惕地看向唐文烨，“这赵国，不能落在他手中！”
“如如，你何时才能聪慧一些？”怀安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毫不留情面，眼神冷得向十二月的寒冬。
“你……你什么意思？”兰凝如呼吸一滞，冷意冲上心头，她仿佛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