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被雷劈了一样，赵乾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火光中的太辰殿。
他厌恶她的存在，可是……从没想过，她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这里，离开他。
皇后薨，敲丧钟。
刚从边疆归来的宋城于，身上还带着从远方沾染上的肃杀之气，盔甲上是一层薄雪。
听到丧钟的第一反应便是抬头望向皇城。
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人晃了两下，僵着身子侧目看向身旁的副将：“刚刚可是……皇后丧钟？”
“是的将军。”
宋城于阴沉了眼，扬鞭抽在马上，一匹马奔入皇城之中。
太辰殿的熊熊大火仍旧在烧着，那样的浓烈，像是要将一切都烧毁一样。
宋城于赶到时，只有一些宫人在救火，他下马抓住了一位宫人，冷声呵斥道：“皇上人呢？”
“皇上在天宿殿陪兰妃娘娘……”宫女哪里见过宛如煞神一样的宋城于，吓得直哆嗦。
天宿殿。
赵乾正在给兰凝如喂药，眼底带着款款温情，喂了一口后，又拿帕子仔细擦拭着她的唇角。
“陛下还真是好不快活！”宋城于抓着兵器的手攥紧，青筋暴起，眼神染了凶煞之气。
他在边关就听说了赵乾正纳了个妃子，冠宠后宫，而那妃子不过半年时间，就成了贵妃，可想而知手段高明。
他写过信给裴长佩，可是她从来没说过这些，只是让他小心一些……
他日夜操劳，只为早些回来见她，可是现在……
“宋城于？”赵乾正看得模糊，将那琉璃碗搁置在一旁，起身掀了帘子，看清来人，眼神冷了下去，“出去边关几年你倒是越发没规矩了！”
带兵刃擅闯皇帝寝宫，确是不合礼仪。
“臣想问问陛下，皇后娘娘如何去世的？”宋城于不愿废话，迫切地想知晓裴长佩的情况，以及……是否是一场计谋。
一提到裴长佩的死，赵乾正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他不愿多提此事。
内帘里，兰凝如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宋将军……皇后姐姐她……是悲痛过重，一时想不开才点了太辰宫的。”
“皇后姐姐她……”
“凝如，够了！”赵乾正截断了她的话，冷着一张脸丢下一句话，“你在这里好生歇息，朕跟宋将军有话说。”
“宋城于，跟朕过来。”赵乾正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眼眼神阴沉沉地盯着内帘的宋城于。
两人出了内房，进了对面的书房，门一关上，宋城于一把剑直接甩在桌子上，冷着一张脸。
“希望陛下能清清楚楚地将一切说个清楚，否则臣这把剑可不大听使唤。”
“你威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