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之上,皇帝的贴身太监德全声如洪钟。
念闭,退到一旁。
“启禀圣上,臣有事奏。”说话的是户部尚书李炜励。
皇上点头。
“准奏!”
“前几日圣上在景王府遇刺,臣深感焦虑,景王与郑大人调查此事多日,不知可有结果?”
闻言,皇上眉头微皱,对李炜励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略有不满,但他提及此事又无错,只得道:“爱卿费心了,城儿、郑卿,此事调查的如何啊?”
闻言,郑毅看向烨城,却见烨城朝他点头。
“启禀父皇,此事已有眉目,只是目前还在调查阶段,证据尚未落实,请父皇再给儿臣三日,儿臣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回复。”烨城上前拱手,言语间颇有深意的瞟了宁王一眼。
对上烨城的眼睛,宁王连忙低头躲闪,一脸惊恐之色,不过随即又抬头看向烨城,却见烨城正对前方,似乎刚才不曾看过他。
“好,三日后,八月初二,朕等你的回复。退朝。”
皇上说完便朝内殿走去,这件事情也让他忧虑不已,自己是偶然到景王府的,并无几人知道,随后黑衣人的行为也表明前几日行刺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烨城。当今世上想烨城死的,掰着指头都可以知道是哪几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还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还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是以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从未主动提及此事,而烨城、郑毅也未曾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也让他颇为满意。
“退朝!”
下朝后,郑毅连忙追上烨城,“王爷留步。”
闻声,烨城回头,嘴角上扬,“郑大人众目睽睽之下,与本王如此亲昵,不怕被认为是我派么?”
郑毅脸色微变,连忙拱手道:“王爷说笑了,郑毅行的正坐得端,不惧这流言蜚语。只是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理行刺一事?”
“郑大人何时对皇家之事如此感兴趣了?”只见烨城一脸玩味。
闻言,郑毅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王爷,臣是在与您讨论正事,皇上既命我协同调查,这便是我的责任!”
烨城叹气,“本王刚才说的是玩笑话,郑大人不必当真,此事到此为止,郑大人无需再管。本王还有事,告辞。”
远处,宁王满脸不安,不停向这边张望。
“王爷,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宁王的跟班小喜子。
宁王咬唇,“去找母妃!”
随即朝惠妃寝殿快速走去。
“棉蓉,你看这茉莉开得多好啊。”只见一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在桌边摆弄花草。
“娘娘,宁王来了。”
惠妃转身,满脸笑意,道:“快请。”
放下手中的剪刀,正欲往外走去,却见宁王已急冲冲的进来了。
“母妃,你要救救儿臣啊......”只见宁王跪在地上,双手握住惠妃的手,语含五分焦虑、五分害怕。
“正儿,你这是如何啊,起来说话。”惠妃连忙扶起宁王,毫无头绪,却也知该是大事,不然正儿不会如此。
“母妃,我,我怕是活不久了......”宁王闻言却不起身,死死握住惠妃的手,语气悲切。
闻言,惠妃大惊失色,“此话怎讲啊?”
随后,宁王便将自己刺杀烨城的事情一一告知惠妃。
惠妃闻言,不自觉的后退,棉蓉见此,连忙扶着惠妃坐到椅子上。
以手撑桌,满脸焦虑。“我儿怎的如此糊涂啊。”
“母妃,这事不怪我,全怪烨城,他明明好男风,却偏要招惹白芷,我一时气不过就,就......派人去刺杀他,再说,母妃你三年前就安排棍儿叔在景王府,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只是我倒霉,这么巧父皇也在!”宁王起身,提到烨城他就生气,父皇喜欢他也就罢了,竟然要和自己抢女人!
“不知分寸!白芷是何人?值得你如此鲁莽!”得知宁王竟是为了一个女人犯下如此大错,惠妃气愤不已,这个儿子怎就如此不争气啊!
“白芷是聚秀楼新来的姑娘,我与她情投意合,却不料烨城仗着自己表弟是聚秀楼少东家,硬是把白芷改名海棠,更是不让白芷见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宁王越说越愤怒,全然没有刚才的焦虑与害怕了。
“你,你,你.......”只见惠妃起身,以手指宁王,随即口吐鲜血,跌坐在椅子上。
“娘娘,快,传太医!”棉蓉连忙上前扶住惠妃。
“母妃,你怎么了。”刚才还愤怒不已的宁王此刻已惊慌失措。
“不,不要去。”惠妃出言制止。
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宁王,惠妃恨铁不成钢,原本他还期待太子与景王争斗的两败俱伤时,让宁王渔翁得利,现下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思忖良久,“你如今只一条路可走了,你去找太子,让太子帮你,他在朝中势力大,兴许能找出牵制景王的法子。”
闻言,宁王蹙眉,满脸的不悦,“母妃,你怎么能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呢,再说,让我去求太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你若不愿求太子,便去求景王,看他愿不愿意放你一条生路!李炜励今日在朝堂之上提起此事,便是在告诉你,他有法子!”惠妃越发恼怒,这个儿子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还拉不下面子,只得使出激将法。
“母妃此言当真?那我便去找李大人!”说罢宁王便转身冲出去了,一脸兴奋。
“棉蓉,你说我怎的生了这样一个儿子啊......咳咳......”惠妃说罢又咳出一口鲜血。
“娘娘保重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