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审讯房,却见里面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
“哇塞,原来审犯人要这么大的阵势啊?”这是小白一分钟内的第五句感慨了......
这一声成功的吸引了房里众人的目光,众人见烨城,随即侧身行礼,在中间让出一条通道。
“从现在起,不要乱说话了。”烨城俯身在小白耳旁道。
闻言,小白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她才没有乱说话呢!那是一个人道主义者对这没有人情味的大牢的控诉!
走过人群,小白才明白烨城刚才那话里的意思,因为这小小的审讯室汇集了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几个人了。
扯着烨城的袖子,小白道:“皇上怎么会来?”
烨城摇头,随即拉着小白上前,“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秋白也来了啊,朕给你的赏赐可还喜欢?”只见皇帝身着龙袍,坐在正中央,太子立于左侧,郑毅立于右侧,前方一个身着囚服,绑于十字木架上,此人便是棍儿。木架旁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闻言,小白心里顿时生出两大疑问,第一,皇帝是怎么认出自己的?第二,他赏赐过自己什么?
“怎么,城儿没把那金锁给你?”见小白毫无反应,皇帝顿时生疑,这话看似在问小白,眼睛却是看向烨城的。
小白这才想起皇帝赐了她一个世子之母的称号,道:“回父皇,烨城将那金锁给秋白了,秋白谢父皇。”说完便欲跪下谢恩。
却见皇上手一挥,“喜欢便好。”
见此,小白也乐得不用下跪。她明显可以感觉到皇帝对她态度的变化,以前见面,皇上也很关心自己,不过这关心带着七分猜疑,如今,确是带着七分感激了。
“郑卿,开始审问吧。”
“是。”随即郑毅走向左侧的审问桌,看向棍儿。
“犯人棍儿,本官问你七月二十九日戌时你在何处做了什么?”
“回大人,小人在王府后山茅草屋内,简单收拾一下罢了。”只见那棍儿满脸无辜。
“还敢狡辩,那本官问你,二十九到八月初五这七天时间里,你在何处啊?”郑毅脸上已现怒色,他倒并不是真的生气,审讯犯人多年,什么样的犯人他没见过,只是这怒气是必须的,就似演员上台要化妆才显得真实,审讯犯人要威严才有震慑力。
“回大人,小人就在后山,白日里巡山,夜里休息,并未做其他事情啊。大人明察秋毫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只听“乓乓”两声,郑毅拍一下手里的惊堂木,“还敢狡辩,你后山的居室布满灰尘,显然已有些日子未曾住人。”
“大人,小人平日里巡山常常要夜宿山林,屋内有些许灰尘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啊!”
“放肆,你屋内有暗格,里面还有打磨过兵器的痕迹,证据确凿,还不快快认罪。”
“大人啊,山林里野兽众多,那兵器是用来防御山林野兽的啊,小人真的冤枉啊。皇上,明察秋毫啊......”棍儿连忙转向皇上。
闻言,皇上眼睛略眯,面露不满。
“郑大人,这等泼皮,问是问不出来的,打他一顿便什么也招了。”太子开口,眼神深不可测。
闻言,郑毅一脸为难,他审案多年,从不用刑,皆凭证言证物断案,上任大理寺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纠正这大理寺的用刑之风。可说这话的是太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皇上,等皇上发话。
闻言,小白皱眉,心道:这太子真是暴力,如此能审出什么啊,只会屈打成招!
皇上眉头微皱,却不好抹了太子的面子,看向郑毅,“郑卿身为大理寺卿,这等审讯之事还要朕教你么?”
闻言,郑毅连忙下跪,道:“皇上说的是。”
随即起身,转身向棍儿,对旁边的狱卒道:“打。”
只见狱卒在那堆刑具中掏了半天才掏出一根长鞭,长鞭上已布满灰尘。
扬手,每一鞭下去,一道血痕。
见此,小白心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不去看这一血腥的场面,正欲躲到烨城身后,却被烨城一手按住头,靠在他的胸前,又听烨城在自己耳边道:“没事。”
玉峰在后,见此,连连叹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上见此却是十分满意,看来自己的提点还是起了作用的。
太子见此眼神却更加深邃了,这与上次在景王府所见不同,与外界传言不同。外界盛传景王好男风......难道,这男风便是这女扮男装的景王妃!这么说,上次景王府的事情也是假的,全是这两演戏骗自己的!
思及此,太子怒从心生,随即递与棍儿一个眼神。
这大牢狱卒下手颇狠,纵使棍儿身怀武艺,此时也已被打的奄奄一息,见太子的眼神,随即高呼:“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招。”
“说!”
“我,我,王爷,小人实在是受不住了啊......”棍儿直直看着烨城,随即晕了过去。
一时,众人皆望向烨城。
只见烨城凝眉,怀里的人此时早已转身瞪着众人。
小白心道:这些人不会真的相信这棍儿的话了吧,这么拙劣的诬陷!
“一派胡言,来人,浇醒!”郑毅闻言愤怒不已,这棍儿竟然陷害他人!虽然烨城让他不再管此事,他却没有停止调查,这棍儿分明就是惠妃未进宫之前的相好!
一桶水倒向棍儿。
“啊.....”伴随一声惨叫,棍儿醒了。
“说,谁让你陷害景王的!”见棍儿已醒,郑毅上前道。
“大人,小人什么都说了啊,大人你又让小人说实话,又不相信小人所言,不如杀了小人吧。”棍儿一阵哀嚎。
“你......”郑毅气愤不已,若是平常也就算了,此刻皇上在场,棍儿这一句可会让无辜之人成为阶下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