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被三皇子的一声怒吼,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抬起小脸,面色一片迷茫。
薛倩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心疼孩子将他带过来哄,反到眼底闪过一抹痛快。
“三殿下,这可是你的血脉,是你的儿子啊。
殿下就这般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了?”
三皇子双目大睁,面上满是厌恶。
“你……你是何人?自以为顶替薛倩的名号,带一个年龄相当的孩子,就能来兴风作浪?”
薛倩扬了扬唇角。
她生的很是貌美,粉面桃腮、双目有神。
她徐徐开口,声音分外清丽:
“薛倩亲启,倩儿,多日不见,思绪如流水……”
听着她的话,礼部尚书等人低下了头。
只因薛倩口中念的,正是刚才那封信件的内容。
若不是薛倩本人,又怎会知道信上所写的东西,且一字不差呢?
三皇子异常的暴怒。
“你住口!”
薛倩没有理会,一字一句地将那封信的内容完整地背诵了一遍。
而后迎着三皇子惊惧不已的目光,再次开口询问:
“殿下的忘性真大,这才三年没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殿下分明说过,会帮薛家申冤,找出陷害薛家的奸贼,还薛家一个公道。
可我把整个薛家都托付给你了,单单是银两就足有八百万两之巨。
为何你反倒对我薛家赶尽杀绝?”
什么?
官员们一脸震惊之色。
八百万两?
三皇子连忙看向皇帝。
此时,皇帝的目光已经写满了肃杀。
“父皇,不是这样的,薛倩在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八百万两银子。”
只有两百万两。
薛倩在报复他!
皇帝不由的想到了射杀暗一的重弩。
要打造一把重弩,需要花费不少银两,后续还要维护、修理。
即便是朝廷的军队,重弩装备的都不多。
难怪三皇子当初出手那般阔绰,为了这尊琉璃塔,不惜花费百万。
原来,他手中竟握着如此大的一笔财富。
这些年,他表面上伪装的贤德良善,博取他的信任。
私底下呢?
是不是在暗自屯兵,打造重弩和各种兵器,做好了造反的准备?
猜忌一旦生成,便只会越来越浓烈。
皇帝越看三皇子,越觉得他内里藏奸,阴险狡诈。
“混账东西!”
帝王勃然大怒。
大殿中的众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三皇子竭力辩驳。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薛倩面上带着微笑,笑意之下,却是深沉到极点的恨意。
“三殿下,这冤字从你的嘴里喊出来,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我薛家经营不善,并非能力有限。
而是因为始终不肯抬高盐价,而受到其他商人的围攻。
薛家被一点点蚕食,最终失去皇商的身份。”
不少上了年纪的官员目光颤动,眼底酝酿着复杂的情绪。
薛家,圣后一手捧起来的家族。
被钦点为盐商之后,为报效圣后恩情,许诺盐价永不上涨。
这么多年过去,百姓们能够吃上便宜的食盐,少不了薛家在背后竭尽全力。
可最近几年,盐价比之从前,已经翻了一番。
之所以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是因为原本盐价便宜,翻了一番,也在百姓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可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呢?
百姓会不会又回到当初吃不起盐的境地?
薛倩的话还在继续。
“抢夺了薛家皇商的身份还不够,那些人还要把薛家赶尽杀绝。
江南遭遇水患,薛家主动出钱、出人,帮忙赈灾。
可最后,薛家捐出来的银两不知所踪,购买回来的粮食被人换成了沙土。
不仅如此,这些东西还成为了给薛家定罪的证据!
我薛家冤枉!”
她几乎是在用尽全力的嘶吼。
“本以为等到三皇子亲自到江南调查,便能给薛家一个清白。
可楚向延,你做了什么?
我信任你,将薛家全权托付。
只求让你还薛家一个清白,让皇上知道那些商人的真正面目。
可你呢?你联合商人,暗示官员,拿到薛家的全部家底之后,便挥下屠刀!
楚向延,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