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淳想着祁之旸的课是不能再耽搁了,就算他再聪明,没老师点播还是不行,于是在陆府住了一日便要回牧春镇。然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真不想三人同床了。陆婉词扭不过她,只能同意,送别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多来看她。
祁之旸,薛梦淳两人坐在马车里,祁言昭坐在马车门外赶马车。一路上,祁言昭总觉得不对劲,有人在跟踪他们,且人数还不少。等到马车进入树林,连鸟叫声都没了,看来这树林里的杀气很是可观。难道,真被细雨说中了,夜刹的人来找他寻仇。
他一人倒是无妨,可马车里坐着的是他妻子和孩子,他要分心的话,不好说,何况来人的武功并不弱。他握紧了一旁的长剑,准备随时迎战。
枣红色的马仰天长啸。
对面,站着一排黑衣人,倒是没蒙面,毕竟也算是老熟人了。
祁言昭一拉缰绳,停下了马车,薛梦淳和祁之旸差点往前扑了出去,她开门正准备骂人,结果那一排黑衣人把她吓住了。她这是遇上传说中的刺杀了?天呐,要不要这么倒霉。虽然李旭阳的功夫不错,可是她和祁之旸绝对是两个大累赘,她真怕他保不住他们两个。
“待在车上,别出来。”祁言昭拿着长剑跳下马车。
“庄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领头人似乎是认得祁言昭,他开口道。
祁言昭冷然:“怎么,来送死?”
“好大的口气,现在的都是我帮一等一的高手,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上!”
祁言昭拔剑冲了过去,剑芒和杀气在黑衣人中破开。他下手极快,且剑法高妙,电光火石间已连续割破六人的喉咙。
十几柄长剑齐刷刷刺向祁言昭,祁言昭见状立马用长剑护住周身,旋身一转,足尖一点凌空跃起。一脚踢在一人的胸膛上,横剑一挥,再杀两人。
祁言昭在刀光剑影中翻动,薛梦淳在马车内看得心惊肉跳,整个人都在颤抖,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娘亲,爹爹不会有事吧?”祁之旸拉着薛梦淳的衣袖。
“我不知道。”她将祁之旸护紧紧在怀里。
黑衣领头人见手下还真不一定能杀得了祁言昭,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手中铁钩飞出,缠住了马车顶,他一个用力将马车扯地四分五裂。如今,只有让祁言昭分心,才是破他武功的最好方式。
“啊。”突如其来的马车分裂让车内两人情不自禁一喊,果然,祁言昭回身一看,手下动作一慢,黑衣人手中的利剑便划破了他的衣衫,索性祁言昭的动作还是快,所以伤口并不深。
黑衣领头人得意,他找到了他的弱点。
“娘亲别怕,我保护你。”祁之旸拦在薛梦淳身前。
祁言昭无暇分身的时候,领头黑衣人快速往薛梦淳母子掠去,长剑直逼薛梦淳的后背,另一黑衣人见状也掠向了马车处,手中长剑对着祁之旸。
薛梦淳俯身抱住祁之旸,将他整个人护在怀里,祁言昭长剑一扫解决了剩余的黑衣人,见领头人和另一人一左一右夹击,身子快思维一步做出了选择,他以背部护住薛梦淳,手中长剑出手刺穿了祁之旸面前的黑衣人。
“爹爹!”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离祁之旸只差几寸,可领头人的速度显然更快,祁言昭被他一剑刺中左肩,长剑几乎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李旭阳!”剑入肉体的声音,薛梦淳呼吸一窒。
祁言昭往后一退,长剑破体而出。他伸出两指夹断了左肩上的长剑,反手便将手中碎片刺入了领头人的眉心。
领头人瞪着双眼,直直倒了下去。
祁言昭一掌打在自己身前,逼出了背后的长剑,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白衣,他跪倒在地,立马点了身上两处大穴止血。
薛梦淳放开祁之旸转身跪在祁言昭身前,他浑身是血,她咬着唇瓣,蓄积在眼眶内的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