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绯絮在喜堂上发觉薛梦淳扮地小太监不对劲,回宫后便派怡香跟着他,看他最后能去哪里,果不其然,他去了清宁宫。
怡香看到薛梦淳撕下面具的时候也是大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皇上真日日将她带在身侧,寸步不离。
她得知真相后立马回了菡芸殿回复袁绯絮,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薛梦淳坐在菡芸殿内等着怡香的消息,从唐府回来后她便觉得奇怪,为何皇上看那小太监的眼神有些怪异还有些情愫,她希望是她看错了。
如今唐芜琴不在了,对付薛梦淳的人便少了一个,其他嫔妃根本无意于对付她,她就算要出手也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不对,还有母后,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母后十分厌恶薛梦淳,至于为什么,她知晓一点,不懂规矩。
“皇后娘娘。”怡香匆匆走了进来,神色不佳。
“怎么样了?你跟着他到了哪里,是不是清宁宫?”袁绯絮上前拉着怡香的手问道,面上崩地很紧,眼里很是急切,她在寻求一个否定的答案,她不愿自己猜中了。
怡香也很想说不是,可事实告诉她,是。她闭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袁绯絮倏地放开了怡香,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眼里也没了焦距,木然着,犹如失去了支撑自己的东西。
“哈哈哈……”她笑了,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菡芸殿内,笑地凄楚又令人心颤。
“皇后娘娘。”怡香想上前去扶,却被袁绯絮一手挥开。
她独自在殿里走着,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走着,背影落寞。
没有一丝神情的面容配上僵硬的嘴角,袁绯絮此时更像是行尸走肉,艳丽的凤服也失去了本来的风采,生生地拖在地上,了无生机。
怡香见了袁绯絮这样哪里能不着急心疼,再说,她可是她的主子,她不得宠,自己的地位也得跟着下降。“皇后娘娘,不如我们去跟太后娘娘说说吧,她若是知道此事,定饶不了淳妃。”
然而袁绯絮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一直往前走着,好在菡芸殿够大,能让她这样走上好一会儿。
“见了母后又如何,如今皇上还了她清白,足以证明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你以为,我们还能这么容易对付她么?”就在怡香以为等不到袁绯絮开口想回房时,袁绯絮开口了。
开口就好,会说话证明心还没死。
“皇后娘娘不试如何知道,说不定太后娘娘的法子更好,以前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对付淳妃,太后娘娘更有经验。”怡香急着劝袁绯絮一下子便说漏了嘴。
“你这是何意思?”袁绯絮停下步子,蓦然转身,犀利的视线落在怡香身上,“什么叫对付她,母后更有经验,母后以前总是对付她?”
怡香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刚才是,是说错了话,没有的事,太后娘娘不曾对付过淳妃,是奴婢说错了,奴婢自己掌嘴。”她说完便往对自己的嘴上打。
“住手,本宫有事问你。”袁绯絮的声音很淡,却在无形中透着一股威严,压迫着人的神经。
怡香停了手,不敢面对袁绯絮,叫她说错了话,若是被袁绯絮知道赫连婉对她下药的事,她就是一万次也不够死的。
“抬起头来,本宫不喜欢对着别人的头顶说话。”袁绯絮姗姗地走着,离怡香越来越近,“你若是话中有半点虚假,本宫便将你许给凌祉。”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绝不敢欺瞒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别将奴婢指给他。”这皇宫里的宫女与太监在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可那怎么说也是败坏门风的事,她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她也是万万不能做出这事的。
“本宫饶不饶你,便要看你说地清不清楚了。”袁绯絮抬起怡香的下巴,“听好了,本宫问一句,你答一句。”
怡香颤声道:“是,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绯絮问道:“很好,你方才说太后娘娘对付淳妃有经验是几个意思,母后之前总是对付她么?”
“回皇后娘娘,淳妃娘娘还是怀王妃时,太后娘娘便不喜欢她,她属意的是上官大人的女儿,上官樱,为了撮合圣上与上官姑娘,太后娘娘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怡香也不敢太说实话,便挑着能说的说。
“具体什么事?”为何她对怡香说的事毫无印象,赫连婉说是薛梦淳那日给祁言昭下毒的时候也一并将她毒了,可为何她都过了这么久了,那毒还没解,她明明记得儿时的事,却不记得长大的事。
“这……”怡香支吾着,眸子转个不停。
“说。”袁绯絮加重了语气,见她还不答话便朝着门外喊道,“来人。”
怡香连忙叫住袁绯絮,脱口而出,“皇后娘娘,奴婢说,太后娘娘曾经在寿宴上给怀王也就是当今圣上下了药。”
袁绯絮放了手,柳眉紧锁,母后曾经给皇上下过药,为的还是撮合他和上官樱,怎么她不知道,为何是上官樱而不是她,不对,她那时是祁言礼的皇后,怎么会是她呢。
“最后是上官樱替皇上解的?”她扶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疼地快要炸开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是,是淳妃。”怡香也不管赫连婉会对她如何了,她还是先在这里保住自己为好,至于赫连婉那里是后话。
“淳妃?”袁绯絮听见薛梦淳的名字犹如当头棒喝,怎么会是她,这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为何她想不起一点当上太子妃之后的事。“本宫再问你,皇上他和淳妃当年的感情如何?”
怡香小心答道:“奴婢不是特别清楚,刚开始似乎并不好,后来倒还好,因为皇上那时不怎么进宫,奴婢们也见不到他,可后来在太后娘娘的宴会上,皇上却和上官姑娘合奏了一曲凤求凰。”
袁绯絮是越听越糊涂,当年的事怎么那般复杂,到底是谁先爱上谁,又是谁先背叛谁。“那本宫与先皇的感情如何?”
“奴婢不好说,先皇待皇后娘娘很好,可皇后娘娘始终很冷淡。”
“那本宫对皇上呢?”她进一步问道。
“也很冷淡。”
“一样?”怎么会一样,她不是喜欢祁言昭么,为何会对他冷淡?她的记忆和现实不一致了,到底是毒药让她失去了记忆还是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
“是。”怡香悄悄看了眼袁绯絮,心道,这皇后娘娘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