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见状立马让两侧的侍卫拉住唐鸿飞,惊雷与疾风假扮的侍卫当即擒住唐鸿飞,不再让他靠近姜客愁一步。
“忘恩负义?”姜客愁嘴角抽动,冷笑一声,带着不屑和轻蔑,“你也配说这几个字?敢问太尉大人给了我什么恩什么义,我又是如何辜负的?”
“你吃唐府的住唐府的,要不是我唐鸿飞,你早便饿死了,哪还有命站在这里,当日是你求娶棋儿,如今又悔婚,你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唐鸿飞被两名皇宫侍卫拉着,上不去一步,只得破口大骂。
“吃你的,住你的?敢问唐大人,这期间我难道没出过力?我不是一直在为唐府做事么?唐大人既然不是白养我的,而我又付出了自己的能力,那么何来的忘恩负义。唐大人说自己买了我,可即便不是唐大人也会有别人买我。”姜客愁没看唐鸿飞,继续说道:“唐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忘记让我做过什么事了,别的不说,单说最近的,你和六小姐唐芜琴扣押我爹娘,逼着我去勾引淳妃娘娘,好让她被皇上误会与侍卫私通,这件事唐大人还记得吧?”
唐若棋怔怔地看着离她不远的姜客愁,一切不过是一场计策,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哇……”姜客愁这一席话又掀起了在场宾客的议论,这唐府里的事比那茶馆里说书人说得都要精彩。
“我看啊,这唐家小姐为了争宠也是不择手段了。”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那淳妃可真够可怜的了。”
“你们这群人知道什么,淳妃前一阵子还传出了与侍卫私通的消息。”
“你没听见是唐家小姐逼的么?”
……
“姜客愁你胡说!”唐芜琴气得冲了过来,也被两侧侍卫拦住。
袁绯絮一惊,她认得姜客愁,方才还在奇怪为何祁言昭认不出他。难不成那日他和薛梦淳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一场戏?她好不容易才将薛梦淳送入冷宫,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今日她怕是就要出冷宫了。
当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姜客愁嘴里时,薛梦淳是万万没想到的,她默默看了眼祁言昭,他没看她听得很认真。
祁言昭看了眼凶相毕露的唐芜琴,对着拉她的侍卫道:“拉不住她,你们回去便领罚。”
“皇上……”唐芜琴凄凄惨惨地喊了一句,泫然欲泣,他怎么能如此待她,她做错了什么。
然而祁言昭直接忽略了她,对着姜客愁道:“姜客愁,你继续说,你是如何在唐芜琴与唐鸿飞的威逼下去伤害淳妃的?”
姜客愁跪直了身体道:“草民在唐芜琴的帮助下进了皇宫当差,刚入宫时,淳妃娘娘便帮了草民,于是草民不忍对她下手。可唐家父女却因草民办事不利,强行斩断了草民爹爹的右手。”他说到这里,回头狠厉地看着唐鸿飞。
“嚯,这唐鸿飞可真够狠心的。”
“谁说不是呢,遭报应了吧。”
“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个狗娘养的给我住嘴!”唐鸿飞实在是被侍卫拉着不能上前,不然他恨不得一刀杀了姜客愁。
姜客愁继续道:“爹娘的养育之恩草民都无以为报,又怎能不顾他们的性命,可淳妃娘娘也是有恩于草民,所以草民是断断不能去毁她清白的,于是那日便与她演了一出戏。皇上,淳妃娘娘与草民之间清清白白,也不存在私情,还请皇上放淳妃娘娘出冷宫。”
薛梦淳感激地看了眼姜客愁,原来他还记着自己的事呢。
祁言昭并没有直接回答:“此事,朕不能听信你的一念之词,但朕绝不会冤枉你,你继续说。”
“正因草民成功将淳妃娘娘送入冷宫,唐鸿飞这才将草民的地位升为唐府管事的手下。可草民的爹娘还在唐鸿飞手中,于是草民不得不继续替他办事,这时,唐家的四小姐看上了草民,草民为了接近唐鸿飞便与她交好。”
自从姜客愁开口,唐若棋的目光便在他身上,从熟悉到陌生,原来他的柔情和温顺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救出他爹娘,可她还傻兮兮地去劝爹爹放了他爹娘。
“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我?”唐若棋上前一步,站在姜客愁身后。
姜客愁没有回头,或是她在这件事里很无辜,可她终究是唐鸿飞的女儿,这次,算是他对不住她了,他骗了她的感情,可她若不是贪恋他的男色,他也骗不过到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从未有过。”姜客愁仰着脖子,深吸了口气,低声道。
从未有过,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直接判了她的死刑,抹掉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不过是一个谎言,想她唐家四小姐也会有今天。
“呵呵,哈哈哈……”唐若棋仰头笑得放肆,抬手缓缓摸上了自己的凤冠,颤抖着手,拿着凤冠一个用力摔在了地上,华丽的凤冠被摔成了两半。
薛梦淳被唐若棋的一系列操作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那什么电视剧里的经典场景么,不过那是抢亲的,这是单方毁约的,要是她在这里开新闻报道,这唐家的婚礼绝对是最近火爆的头条,三天三夜登顶不为过。
姜客愁瞥了眼地上的凤冠,喉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他与她之间,只是各取所需,没有谁亏欠谁,她又何必觉得自己骗了他,难道她之前做的事就不是在骗他么。
“姜客愁,你我之间的仇怨,不死不休。”唐若棋冷着脸走出喜堂,在场的宾客被她的气势所震,纷纷让开一条道。
“皇上,要不要老奴去?”曹毅见唐若棋这么走出去似乎不太妥当,上前问道。
祁言昭一抬手:“不必,让她去。姜客愁,朕问你,你先前提到的唐大人贪污是怎么一回事?”
“姜客愁,你要是敢乱说,老夫定要你死无全尸!”唐鸿飞见姜客愁要开口,先他一步喊了出来。
唐芜琴发了狠的喊道:“姜客愁,你这个狗东西,你不许污蔑我爹!”
祁言昭皱起眉头,对着一旁的侍卫道:“让她闭嘴。”
“是!”一侍卫立马捂住了唐芜琴的嘴,她只能挣扎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这幅模样看得薛梦淳直不仅感慨,这大概就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吧,她作恶多端,今天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因为近日薛宗薛大人在收集唐大人贪污赈灾银两的证据,唐大人便坐不住了,非要草民去薛大人那儿盗取证据销毁。草民为取得他的信任便去了薛大人的府内,至于什么通敌卖国的证据全是唐大人一人所为,与薛大人无关,薛大人是清清白白的的好官。”
薛梦淳听着姜客愁为爹爹洗涮冤屈感激万分,唉,可惜妹妹不在。
上官籍来时便知,今日这大婚没那般顺利,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喜堂变成了公堂。他与唐鸿飞斗了几十年,不是没派过人来卧底,然而一个也没成,他看着姜客愁,也没觉得哪里特别,可他就是做成了。
他的老对手栽在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而不是自己手里,他还真有些遗憾。从今往后,这朝堂上怕是没人会与他争执半天了,想想还挺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