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淳背对着祁言昭,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刚才丢的脸比她平生中最丢脸的一次还要丢脸,她以后哪来的脸见那几个人。
祁言昭依旧是平躺着,他转了个身,左手撑着自己的左脸,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多年之后,她再次躺在了自己的身侧,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只觉得嗓子口有些堵,长长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叹气。
薛梦淳自顾自生闷气,闻声不禁转个头,却对上祁言昭浓如墨砚的眸子,爱意明明灭灭,惹地她心尖一跳。
“梦儿……”他唤地缠绵悱恻,音调逐渐转下。
薛梦淳只觉得脸上的红潮爬到了白皙的颈侧,他们的关系论时间算也能说老夫老妻,可实际上她才和他处了几个月就分开了,还是分开四年,她现在难免招架不住他的柔情攻势。
“叫地这么荡干嘛,吃媚药了?”她板着脸语气不善,企图让自己摆脱羞涩的状态。
“吃了,”他伸出右手,描摹她的五官,按着记忆中的样子,一点点往下,拇指最后留在娇嫩的唇瓣上,从左往右划过,引地薛梦淳一麻,“你就是。”
“四年不见,你骚话学了不少嘛,说,是不是总是去风月楼逛,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需求?”她索性整个人转了身,学着他的样子,单手撑着自己的脸。
祁言昭皱眉,她这是什么意思,他是那种管不住自己的人么,“我对她们提不起兴致。”
“啧啧啧,我不在,你怎么说都行咯。”她的食指戳着他的胸膛。
“你不信我?”他抓住她的手指。
“信。我问你,你,怎么会做了飞鹰山庄的庄主?”她忽然想起这件事,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祁言昭按住薛梦淳的作怪的手,“我本就是飞鹰山庄的庄主,一直都是。”
她还是疑惑,“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认真道:“飞鹰山庄是我师傅的,我和枫楠一人一半,得知你失踪后,我便开始利用山庄的情报网四处寻你。”
薛梦淳不解道:“为什么用飞鹰山庄的情报网,你的王爷身份不好使么?”
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事,也算祁言昭心里的一个结,他的亲情和皇宫,都成了一个笑话,他扣住她的手腕。“当我决定寻你的时候,我便不再是怀王了。”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郑重的神情,一个念头闪过,难道他,真放弃了王位。
“你离开的那日,母后连同上官樱算计我,非要我娶她,我执意要来寻你,她便动用了皇宫的侍卫要拦我。”他平淡的语气完全听不出那日的凶险万分,若是祁言礼不收手,他未必走得出皇宫。
“你,真不做王爷了啊?”她短促而痉挛地呼出一口气,被他的话语惊呆住。他竟然真的为了她,放弃了王位,他对她的情意,她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祁言昭摇摇头:“并不全是为了你,而是三哥他起了杀心,我确实留不得了。”
“你说皇上他要杀了你?我记得我出来的那会儿你们关系不是还好么?”
他苦笑:“帝王是最容易猜忌的。不过也好,与你浪迹天涯,也不错。”皇宫,或者说都城,他是再也回不去了。
薛梦淳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伴君如伴虎不是白来的,帝王家也确实无情,她抱住了他,“你还有我。”
祁言昭拍了拍她的背,手指缠着她腰间的系带一拉。
“你,你现在又伤在身,还是别……”她面上一红。
“为夫只想让夫人陪着睡一觉,”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调戏道:“夫人想到哪里去了?”
“你!”
“睡觉。”他一拉被子将两人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