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想请教微臣,微臣定当全力为皇后娘娘解惑。”上官弈说地好听,可在祁言媃耳中就是不愿与她独处的含义。
“弈哥哥,那你在此处与皇嫂好好讨教,我先去用膳了。”祁言媃仰头看着上官弈,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然而此时的上官弈察觉不出,他只知道自己即将与袁绯絮独处,心底某处开始蠢蠢欲动。
“你快些去吧,饿着身子就不好了。”上官弈勾了勾祁言媃的手,语气难得温柔了些。
祁言媃强撑着自己的小脸,转身朝着袁绯絮施了一礼随后离去。
他从未如此温柔地对她说过话,以往总是淡淡的,言语间更多是亲人间的关怀,而不是情人,她不止一次想着,上官弈是否将她当做妹妹来看了,可谁要做他的妹妹。
祁言媃落寞的背影让袁绯絮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她本意并非要抢夺上官弈,而是上官弈正是祁言媃的心上人,可他也是朝廷里的青年才俊,有些事,其他人未必做得到,她也不愿是他。
走出潇湘园后,祁言媃躲在墙后又偷偷看了会儿。皇嫂来找上官弈一定是私下的,不如她去将六哥带过来,若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正好来个捉奸成双,她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放过她。
上官弈与袁绯絮站在一排排的座位中,空档荡的椅子中间站着两个木头人。他低头掠过她绝美的面庞,无论是何时见她,她总是美地让他想多看几眼。
祁言媃在时,袁绯絮尚且不安,何况她不在了,自己立马变得局促起来。她这辈子,除了皇室的几个男子,还未接触过其他男子,今日与上官弈在此独处已是大大的跨越。
“皇后娘娘请坐,这么站着可是让人看笑话了。”上官弈总算是想起两人的处境,开口道。
“嗯。”袁绯絮轻轻点了点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上官弈隔着一把椅子坐下,不敢靠地太近。
“皇后娘娘究竟有何事想请教微臣?”他直视前方戏台子上的人,大方开口。
袁绯絮定了定心神道:“本宫想问,上官大人对十公主是如何看待的,是否想娶她?”她来此处的目的不就是要勾引他,让他为自己所用,那么又何必矜持。
上官弈被袁绯絮的直接说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偏头看她完美的侧脸,“不知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上官将军先回答本宫。”
“十公主娇俏可人,微臣觉得她很好,但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
袁绯絮转过身看着上官弈,不巧正撞上他的眼,“那你是愿意娶她了?”
上官弈笑:“微臣愿不愿意娶她,似乎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吧?皇后娘娘今日是以什么身份来问微臣,是言媃的皇嫂,还是皇后,还是其他?”
她侧了侧身子,看向戏台,片刻道:“若本宫说是其他呢?”
上官弈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她这是何意,莫非是对自己有意,可前几次明明对他如此冷淡。
“微臣愚钝,还请皇后娘娘明示。”她不说清楚,他不回答。
“上官将军,为何非要本宫说地透彻明白,本宫的位置不允许本宫有什么私心,可本宫管不住自己的心,本宫是个人,有自己的情感。上官将军,本宫这么说,你可明白了?”袁绯絮站起身,她只觉得这戏台上的表演真是索然无味,“若是上官将军还不明白本宫的意思,那本宫也没什么好请教的。”
见她要走,上官弈下意识道:“微臣明白,但若是家父的意思,微臣愿娶十公主。”
袁绯絮收紧了袖中的手掌,淡淡道:“本宫明白了,上官将军好好陪着言媃吧。”
祁言媃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饿了,她直奔御书房想让祁言昭来见一见他的好皇后,是如何不知检点地想勾引上官弈。
祁言昭此时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薛梦淳不在,他批奏章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总算是把唐鸿飞送进了大牢,下一个便是上官籍了,他算起来倒是好官,只是野心太大,难保有一日不会想谋权篡位,他既要保证祁言御能顺利继承皇位,也要保证他压地住那群大臣。
“本宫要见皇上。”祁言媃到了御书房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守门的侍卫道:“皇上正有要事处理,请公主莫要为难卑职。”
祁言媃怒道:“本宫也有要事要禀报,你去是不去?”
“这……”几个侍卫看着为难。
“十公主,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曹毅笑着从门内走出。
祁言媃面上的怒气缓了缓道:“是曹公公啊,本宫要事想和皇兄商量,可他们不让本宫进去,既然你来了更好,麻烦为本宫去通报一声。”
曹毅看了看门内,问道:“公主有何要事,皇上此刻正在处理国事,若不是什么大事,奴才不敢进去打扰他。”
祁言媃抬起下巴道:“是本宫的终身大事,曹公公自己掂量吧。”
“奴才这便为公主进去通传。公主慢等。”
祁言昭见曹毅进来不悦道:“不是说了不见其他人么。”
曹毅为难道:“皇上,十公主此刻在门外,说有要事想见你。”
“什么要事。”他放下奏章,漫不经心地问。
“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祁言昭笑了笑,“这傻丫头真要嫁给上官弈么,让她进来。”
“是。”
祁言媃快步进了御书房,她和祁言昭的感情称不上好,相比较而言,反而是祁言诗与他感情更好,可如今他就她这么一个妹妹,对她应该还算宠爱的。
“言媃见过皇上。”
“我们兄妹之间还行什么礼,说吧,你是想好嫁给上官弈了,还是不想了?”祁言昭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皇兄,我,我觉得,皇嫂她,她对上官弈有意思。”祁言媃一时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祁言昭被祁言媃这句话打地猝不及防,他倒是忘了袁绯絮的往后安排。他走了她要如何,继续嫁给祁言御?那她会是众人唾弃的对象。
上官弈?她当真放弃自己重新选择了么。
他原本是打算将她送出宫让她过自己的生活,可上官弈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皇兄,皇嫂在宫里和别的男人见面,你就不去看看么?”祁言昭那看不出态度的态度让祁言媃急了,她来这里是为了让祁言昭去拆穿袁绯絮脸上的假面具,而不是在这里沉思的。
祁言昭放下紫毫笔,往后靠在椅背上,看戏的目光在祁言媃脸上打量,十妹这是想借他的手让上官弈回心转意?可惜,他的心不在袁绯絮身上,她做什么也与自己无关,若是她真爱上别人,说不定自己还会真心祝福。
“怎么,你自己的男人看不住,还要六哥给你管住?”祁言昭语出惊人,完全曲解了祁言媃的意思。
祁言媃鼓着脸说不出话,怎么感觉皇兄对皇嫂一点都不在意,难道说皇嫂爱上别人,他很开心么?
“皇兄,皇后可是你的正妻啊,倘若她爱上别人,你真的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么?”祁言媃上前一步说道,只觉得祁言昭似乎并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难道他不爱皇嫂,又爱上薛梦淳了?
“为何不能?”祁言昭挑了挑眉,重新拿起奏章开始批阅,她爱上别人,他求之不得,也好了了心里的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