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绯絮带着祁之旸回了菡芸殿,太医院的陈太医已经等在那儿了,见两人进来急忙下跪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三皇子。”
“起来吧,三皇子他伤了嘴角,你替他治治。”袁绯絮拉着祁之旸坐下。
“微臣遵旨。”陈太医起身,抬起祁之旸的下巴检查,这分明是被人打的,估计宫里敢打他的也就是另外两个皇子了,毕竟太监,宫女胆子再大,三皇子再不受宠,他们也是碰不得的。
祁之旸抬着下巴,欣赏着上方悬挂的琉璃灯笼随意问了句:“陈太医,我嘴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啊。”
“回三皇子,这是轻伤,待微臣开些去淤的药膏涂几日便好了。”陈太医收了手,转身在药箱里找药膏。
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嘴角,祁之旸倒是觉得没刚才那么疼了,原本还是隐隐作痛的,早知道就不挨地这么结实了,苦了自己。
“怡香,你在这儿照顾三皇子,本宫去烟云宫走走。”袁绯絮说着便出了菡芸殿,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心疼祁之旸去烟云宫找静妃算账了。
“是。”怡香应过袁绯絮后走了过来,对着陈太医道:“陈太医,这药是一日涂几回?”
陈太医合上盖子道:“一日两次,早晚各一次,三日后,这淤青就差不多消了。”
“奴婢知道了,多谢陈太医。”怡香伸出双手从太医手里接过药膏。
“那微臣便告退了。”他拎起药箱恭恭敬敬对着祁之旸施了一礼。
“太医慢走。”祁之旸看着陈太医的背影,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红裳姐姐能不能发现他放纸条的地方。
“三皇子饿么,奴婢去派人准备晚膳。”
“嗯!”他用力点点头,听了一天的课他就没吃过东西,上官籍说起书来也是不知道饿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却饿地前胸贴后背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红裳趁着守卫轮班的时候跃出了宫墙,踏着陡峭的玉石瓦片一人到了上书房。
这上书房的院子内没什么过多摆设,空荡地很,真要藏什么东西估计很快便会被人发现。
她实在看不出哪处可藏秘密便在屋檐上来回走动,脚下的细小粉末让她停了下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清了屋檐上的印记,是祁之旸留下的。两人约定过,若是有信息传达必会留下记号。
红裳顺着记号一路找到了藏纸条的那处瓦片,在第一个瓦片下取出了祁之旸叠的千纸鹤,借着深夜的掩盖下又重新回了清宁宫。
薛梦淳一见红裳换上夜行衣出去便知道是祁之旸有信息来了,她反正也睡不着,便坐在屋子里等红裳。也不知那臭小子在菡芸殿过得怎么样,皇后对他好不好,应该不会体罚他吧。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薛梦淳快速起身站起身去开门。
“怎么样,是不是之旸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薛梦淳急地将红裳拉进屋内。
“嗯。”红裳从怀里取出祁之旸的千纸鹤。
薛梦淳拿过千纸鹤犹豫了会儿,呼,这千纸鹤的折叠手法还是她以前教他的,她竟不敢拆开。
“夫人怎么不看?”红裳见薛梦淳迟迟不下手难免心急。
“我紧张。”薛梦淳说着,慢慢拆开了纸鹤,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纸,写着漂亮的楷体,这是她教给他的现代字,所以即使纸条被人看到也不怕,因为没人认得。
“这上面说了什么?”红裳凑了过来,一看纸条上的内容,怎么又是这种字,反正她是看不懂,跟薛梦淳这么久她也没学会几个。
“这臭小子倒是有心。”
祁之旸在纸条上只说了一件事,祁言昭每日去菡芸殿歇息却从不与袁绯絮同榻,袁绯絮因为这件事日日心生怨气。
“少主到底说了什么让夫人如此开心?”
“天机不可泄露。”薛梦淳捏着纸条笑得神秘莫测。原来祁言昭没骗她,他真的从未碰过袁绯絮,她这几日的飞醋也是白吃了。
薛梦淳松了口气在软垫上坐下,这么说来,祁言昭还不是完全爱上袁绯絮,只是有爱她的记忆,那么她是不是还有机会,趁着他还没真正接纳袁绯絮的时候,让他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