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客愁,怎么说你也是曾经给本宫姐姐暖床的人,若不是惹本宫生气了,本宫真不愿意如此对你。只怪你自己不听话。本本分分做条听话的狗,不是什么事都没了么?”唐芜琴踱了几步,忽觉空气中的温度冷了几分,她伸手拉拢了身上的斗篷。
姜客愁自从看到那只手起,一直在紧咬着牙关,他只有将全部的怒火忍下去,等待时机,等一个人,在最有机会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
“奴才一直是娘娘的狗,从未改变。”他俯身跪了下去,将自己的一切尊严都奉献了出去,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唐芜琴勾起笑了笑,得意道:“你一早便如此不就好了,早点拿下薛梦淳,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你爹爹的手说不定也留住了。”
姜客愁双手伏在地面上,全身的怒气的压在什么,任由碎石子刺入肌肤,也感受不到疼痛。
“娘娘想要奴才怎么做,奴才全听娘娘的。”
“芙兰,给他。”唐芜琴朝着芙兰睨了一眼。
“是,娘娘。”
芙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瓷瓶交给姜客愁,姜客愁伸手接过。
“这是什么?”
“媚药,时间定在明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定要将薛梦淳拐上床,若实在不行,便用药,让她众人看看她的丑态也好。”原本她还不想这么早便对付她,可那晚的事一过,她不弄死她,她便不叫唐芜琴。
姜客愁的手指动了动,手掌一收,握紧了手中的瓷瓶,“奴才定会将此事办成。”
“好,记住你说的这句话,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若是你失手了或是骗了本宫,你该知道后果,再送到你面前的,便不只是右手这么小的东西了。”唐芜琴手微微转过身,宽大的帽子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露出小巧的下巴,却挡不住了她此时面上的阴鸷。
姜客愁顿了顿低声道:“奴才明白。”
“本宫回去了,千万记得明日自己的人物,芙兰,我们走。”唐芜琴优雅地一转身,搭着芙兰的手,步履优美,婀娜多姿。
姜客愁这才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恨意,他狠狠的握着拳头,骨节泛白,微微颤抖着。
斩手之手,他必定奉还。
媚药?
他张开手,小瓷瓶端正地立在他掌心,无形中散发着特殊的味道。他抬眼,看着那两人和微弱的宫灯消失在深夜里。
翌日,姜客愁早早去了清宁宫当差。他昨晚想了许久,他不想伤害薛梦淳,也不想让唐芜琴的阴谋得逞,更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出事。
他需要一个靠山,一个比唐鸿飞权利还大的靠山。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今圣上。而他想要接近祁言昭,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薛梦淳昨夜好眠今日醒了个大早,用着自己制作的牙刷,就着白盐刷牙,不然日日只是漱口水,她估计她的牙齿迟早要黄。等她洗漱完毕后,如同往常一般在院子里做起了拉伸运动。
红裳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拿着小勺子正在给院子了的花浇水,不论是气氛还是画面,都和谐地不行。
“第八套中学生广播体操!”薛梦淳做着做着忽然喊了一句,一喊完才觉得这口号的羞耻,笑得她差点直不起腰来。
“夫人在笑什么?”
“秘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薛梦淳张开双手有规律地旋转身子,嘴上回了一句。
姜客愁站在门口沉思了许久,视线又移到了薛梦淳的身上,袖中的青瓷瓶在默默提醒他,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今晚一定要想出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薛梦淳的视线也在不经意间掠过了姜客愁,见他正盯着自己,情绪激动,当然这个激动在眼里,不在面上。
奇怪了,他怎么这么看着自己,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对啊,要是有什么东西,红裳早就该提醒她了。那就不是她脸的问题了,难道是唐芜琴又给她出什么难题了?感觉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不行,她要问问他,不然浑身别扭。
薛梦淳收了动作,径自走到红裳身边,悄悄说了句,“你进来的时候,把姜客愁带过来。”
红裳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姜客愁,随后疑惑应了声:“是,夫人。”
姜客愁注视着薛梦淳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他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她相信他,甚至是帮他。
“喂,兄弟,你可是越来越过分了,眼神收敛点。”秦武不得不提醒一句,他那样子摆明是要给人留把柄。
姜客愁低下头:“是么?”
红裳浇完水,迈着步子到了姜客愁身侧,“王妃请姜侍卫过去问话。”
“当真?”姜客愁暗中大喜,莫非她看出了自己有心事?
红裳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姜侍卫还是快跟红裳进去吧。”
“嗯。”
两人进了屋,薛梦淳正拿着羽毛笔在白纸上写东西,见他们进来,开口道“红裳,把门关上。”
“是,夫人。”红裳观察了院子里的情况随后才关上房门。
“姜客愁,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薛梦淳直视姜客愁,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姜客愁倏地跪了下去:“不瞒娘娘,琴妃她……”
薛梦淳早便猜到了唐芜琴的计划,无外乎就是那些,让她爱上姜客愁,然后两人甜甜蜜蜜的时候被祁言昭看到,好让祁言昭废了她,基本套路。
“她怎么了,不会又想了什么龌龊手段陷害我吧,还是更猛一点,想让你下毒毒死我?”薛梦淳撑着两手在桌案上,托着自己的下巴。
姜客愁答地有些犹犹豫豫的:“她……”
她无语望天:“你说啊,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手段,都是别人玩剩下的。”
姜客愁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这,便是琴妃的手段。”
“这是什么?”薛梦淳起身走到姜客愁身边,好奇地打量着他手里的瓷瓶,“真的是毒药?”
“不是毒药。”姜客愁的声音有些轻飘。
她目光坦然的看着他:“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姜客愁避开她清澈的眼不自在道:“是媚药。”
红裳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那琴妃竟如此狠毒。
薛梦淳张着嘴,直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地远了些。不用说,这个药她一定是想给她用了,好让她那个什么大发,然后和姜客愁那什么什么,这时候就是她带着祁言昭来捉奸在床的大好机会了。
我的天,真是最毒妇人心,这唐芜琴长得漂亮,没想到心黑地跟什么似的,居然能想出这么狗血又恶毒的方式来害她。她要是让她得逞了,那还得了,好在她早就收服了一半姜客愁的心,不然明天就狗带。
薛梦淳道:“我问你,她是不是扣押了你父母?”
姜客愁也不忸怩答道地干脆:“是。”
“你是不是做不成明天的任务,他们就……”薛梦淳后面的话没说可,可谁都能猜得出那意思。
“嗯。”姜客愁重重点了点头。
薛梦淳重新在一椅子上坐了下来,两只手垫着下巴趴在了书桌上,他好心告诉自己,自己总不能害了他的父母。
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