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白马踏着清晨的阳光进了鲲镇,对面驶来一辆马车正好要出镇,两边的骏马正对着走近。
沧衡出声:“王爷,这是鲲镇,过了它便是鹏镇。”
“嗯,还需多久?”
“一日。”
祁言昭看着迎面而来的马车,刹那间心底某处闪过一丝异样,快地他来不及抓住,他盯着马车驱马前行。
“无官一身轻的日子真好,我就当做四处散心了。”裴枫楠俯身摸着马耳朵,心情大好。
裴枫楠孩子气的模样落在沧衡眼里,清冷的眼眸中浮现出隐隐的笑意。
马车路过三人时,风吹起车帘,薛梦淳早已倒下睡着了而她这边又是与祁言昭相邻,结果就是祁言昭看到了挽在一起的陆隽舟与陆婉词。此时,彼时,岁月静好,只一瞬,车帘又落下,雪花般飘零的错过隔在两人中间。
祁言昭收回落寞的视线重新落在前方,他只愿她平平安安,还如以前那般活蹦乱跳,入眼处,崎岖不平的道路变得长远起来。
“想不到这小镇上竟有这么一对相貌出众的眷侣。”裴枫楠显然也瞥见了马车内的陆隽舟,不禁叹道。
沧衡抿了抿嘴,没有搭话。
骏马继续前进,马车也继续前进,沿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等到马车出了镇门口,越过石碑时,祁言昭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错过了。只是,那马车上薛梦淳明明并不在内,那么他心底异样的情绪又从何而来。
不,他的梦儿在前面的鹏镇,他一定要在她离开之前赶到,绝不能让她再次离开他。祁言昭一挥马鞭,拉紧了缰绳。
骏马在风中奔腾,呼呼的烈风扑面而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摒弃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
睡梦中的薛梦淳不知梦到了什么,一滴泪自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流下,最后滴在了坐垫上,洇开成花。
陆婉词心细,看这场景不由碰了碰陆隽舟,“你看他,好像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别是梦到心上人了吧。”
“梦到心上人是真,可谁说他是大男人了?”陆隽舟反问道。
“啊?”陆婉词的声音因诧异而大了些,她意识到自己的音量便捂住嘴,“他不是男人?”
“你没瞧见她耳朵上有耳洞么,而且,男子的身上又怎会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陆婉词凑近一看,躺在座位上的薛梦淳耳朵上果然有耳洞,且是一边一个,而她皮肤细腻白皙,确实不像是男子。
“你早知她是女子还执意要带她,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陆婉词吃味。
陆隽舟笑地无奈,拿着折扇去挑陆婉词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陆婉词气地拍开他的折扇,坐地离他远远的。
“你这又是怎的了。”陆隽舟一把揽过陆婉词,温柔哄道,“我要是真对她有意思,又如何会让你见她,不过你这吃味的样子我倒是喜欢。”
“哼。”陆婉词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嗯。”薛梦淳揉着自己的眼睛醒来,眼角有些湿,她刚才是哭了吗?难道她做梦了,怎么没一点印象,是梦到祁言昭了吧。
陆婉词打趣道:“公子方才可是梦见心上人了?”
“或许是吧。”薛梦淳也不辩解,想起祁言昭,心口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