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淳妃,微臣的脸自从上了药之后便不疼了。”姜客愁的脸此时还包着纱布,说话间带着纱布抖动的样子有些怪。
他说着低下头去,或许是不想看见薛梦淳脸上关切的神情,又或许是怕自己心里会生出愧疚。
怎么说他这伤也是她连累的,薛梦淳对姜客愁多少有点愧疚,“那就好,你记得这几天不要碰水,红裳给你的药记得换,它能帮助你脸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卑职谢淳妃娘娘关心。”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自小吃尽了苦头,自然是谁能给他一口饭,他就为谁办事,可又有谁真正关心过他的感受。不论是以前的主子还是现在的,看上的大多是他所拥有的东西能为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利益,等到他没了利用的价值,就是被抛弃的时候。
“没事,对了我跟你说,你以后见着琴妃别理她,她那种人就是越搭理她越来劲,估计你不理她,她也就没兴致了。”
薛梦淳和唐芜琴交过两次手,她虽然不觉得自己看人有多厉害,但是唐芜琴这种仗着自己家世好就欺负人的官家小姐她还是见地多了,自觉高贵地不行还犯贱。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小姐的,姜客愁点头:“是,卑职记住了。”
“嗯,下去吧。”薛梦淳对姜客愁是有点自责又有点同情,就算是做侍卫多少也是有自尊心的吧,怎么能被人当众打脸。
“淳妃娘娘早些歇息,卑职告退。”他保持着低头的姿势退出了屋子。
“夫人?”见薛梦淳一直盯着姜客愁的背影,红裳心里起了担忧,试探着叫了一句。
薛梦淳想着自己的事倒没听见红裳叫她。
“夫人!”
“啊?怎么了?有刺客?”薛梦淳回过神,慌张地看着红裳。
“夫人别是看上姜侍卫了吧?”红裳笑着打趣道。
薛梦淳白了她一眼:“我看是你看上他才对。”
“可看着姜侍卫背影发呆的人不是红裳而是夫人。唉,可怜我们庄主,失忆就算了,还要被人撬墙角,太惨了。”红裳的面部表情不算多,要不然薛梦淳怎么会说她是冷艳型的,只是最近跟着她久了,性子也变得俏皮起来,学会取笑她了。
“死丫头,我看你是皮痒了。”薛梦淳抄起桌上的团扇便去追着红裳打,然而以她的身法怎么会是红裳的对手,她甚至连她的衣衫一角都碰不到。
“夫人,不过说起来,红裳看姜侍卫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总觉得他似乎不是一个侍卫那么简单。”红裳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姜客愁,他低下头的时候,手握刀鞘握得很紧,说明他此时的情绪非常激动,可他们明明是在聊天,那么他的激动是为了什么。
“怎么奇怪了,我长得美啊。”薛梦淳倒没多想,估计是他帮过她一次,她看他有滤镜不觉得他是坏人。
“夫人……”红裳被说地哭笑不得,无奈道:“或许真的是夫人长得美,他看了激动吧。”
薛梦淳鼓着脸:“你什么意思啊,我难道在你眼里那么没有魅力么?”
“不是有没有魅力的问题,而是他在想什么。”红裳收敛了嬉笑的神情,“夫人心善对人好没错,可夫人该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是皇宫,不是飞鹰山庄。夫人是皇妃,而他,是侍卫,所谓人言可畏,夫人还是注意一些吧。”
薛梦淳扯着自己的袖子沉思了一会儿,红裳说地不无道理,她还没想到这层,再说她以前可是有“与侍卫私通”的前科,这次再和姜客愁走地近,估计真要坐实自己不知廉耻的罪名了,本来她在皇宫的名声就不咋地。
“你说得对,我以后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