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给两人打手势示意她一个人能处理好,她轻轻背起霜儿去了青桂院的偏房,薛梦淳忍不住就给她竖起个大拇指,会武功就是好办事。
等霜儿一走,薛梦淳继续扒拉着门上的木栏贴近那个她挖好的小洞,她就想听他们能说多少没下线的话。
唐忆烛整个人倒在任平生怀中,闭眼享受此时与恋人相聚的喜悦,任平生也是紧紧拥着她,右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若不是这两人现在是在搞婚外情,她说不定都要被感动了。
“忆烛,我该走了。”任平生缓缓松开唐忆烛,别过脸不忍去看她哀求的眼神,多一眼只怕自己便心软舍不得走。
“不,平生哥哥别走,别走。”唐忆烛说着含泪摇头,快任平生一步抓住他的手。美人就是美人,高兴的时候好看,难过的时候也好看,哭的时候更好看,还让人怜惜。“我难得才见你一次,你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任平生与唐忆烛相识于五年前,那时,他第一次去唐府看诊。她第一眼见他,便喜欢上了他身上的那种温柔和风骨。待她及笄之后便想着要嫁给他,可惜他一直因自己是个普通百姓而拒绝她,若不是她苦苦纠缠,他们这一段缘根本开不了头。
然而缘分终究是两个字,有缘不一定有分,正当两人情正浓时,皇上的一道圣旨将她许给了祁言昭,她成了怀王的侧妃,从此萧郎是路人。
唐忆烛整日在府里作威作福要的便是让下人都怕她,见她便退避三舍,免得有人来打扰她。再后来,她开始犯病,时常需要请大夫来府里看病,这大夫便是任平生,两人时常借着看病之名见面,只可惜这短暂的时光终究是饮鸩止渴。
“忆烛听话,你现在贵为侧王妃,我们这样私下见面已是有违伦常,我该走了。”任平生虽不舍但也不能任由唐忆烛将他留下,万一被人发现,不仅是他们两个,连带两家人都会被牵扯在内,这个罪责他担不起,她也担不起。
“平生哥哥。”唐忆烛死死抓着任平生的衣袖,猛地抱住他,“你知不知道我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的心在你那儿,我想见你,每时每刻都想见你,可我却存了这王妃的身份,顾忌着爹爹的颜面。还好祁言昭他从不看我一眼,我也懒得奉承他,帮不了爹便帮不了,我不在乎。”
“怪我,怪我只是一介草民。”或许是被唐忆烛的情绪感染,任平生回抱了她,他开始懊恼自己的身份。
“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的命不好,太尉大人的女儿又如何,还不是成了他搭上皇室的垫脚石。”
门里面一对苦命鸳鸯正在互诉衷情,门外三个偷听的却是听地起劲,薛梦淳甚至还有点被感动到了,这种相互爱慕却不能在一起还被迫分离的感觉,让她有点伤感。她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早忘了唐忆烛之前还找她麻烦的事,不过现在想来,她既然喜欢任平生又怎么会真情实感找她麻烦,估计也是为了孤立自己使的一个小伎俩。
薛梦淳不再看里面那对交颈鸳鸯,她转身下了台阶,心事重重。他们的所做作为对于王府来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但对于一对恩爱的情侣来说,却是痛苦中的甜蜜。她开始纠结,告诉祁言昭,他们会死地很惨;不告诉祁言昭,祁言昭被带绿帽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