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芜琴回到黎溪宫内,一想到今晚戏台上的那一出被几人轮番训话后,心里不痛快极了。
可以说是越想越气,她薛梦淳凭什么就能让皇上出手帮她。
“哐当,哐当,哐当………”唐芜琴手边能砸的东西被她砸了个精光。
没一会儿,毛茸茸的红毯上全是瓷器,琉璃和翡翠的碎片。
屋子里的下人站着大企业不敢出,主子发脾气,下人哪里有说话的份,谁敢上去劝说,说不动就被波及了,何况唐芜琴的脾气大家有目共睹。劝着她还是不如让她好好发泄一顿,省的在他们身上发泄。
“贱人!”唐芜琴随手一拿桌上的青瓷杯就往地上砸,今晚不论是谁都是她记恨的对象。她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场戏,为的就是要勾引祁言昭,在舞台上失误也就罢了,竟然连惩治那个笑话她的宫女都没做到,反而被薛梦淳将了一军,在潇湘园里丢尽了脸面。
祁言昭为何要帮他,那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芙兰在一旁看地心惊胆战,生怕唐芜琴拉着她给她好果子吃。
身旁的东西似乎都砸地差不多了,她两手怕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气,随后恶狠狠地看着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太监宫女们,下人们被她看得一惊,纷纷往后退了一步,齐刷刷地非常整齐。
“谁敢再退一步,本宫就拉她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她此刻正在气头上,这些人竟敢惹她,真是不知死活。
果然,她一出声,没人再敢动一步,也不敢出气,生怕出气的动作也能勾起唐芜琴的怒火,于是乎,这殿内只有唐芜琴一人的呼吸声。
站着的奴才们吓得要死,宫里的娘娘和公主有不少,怎么就被安排来伺候唐芜琴了。按他们了解的情况说,伺候谁都比伺候琴妃强,在这黎溪宫待着,太考验人了。谁知道唐芜琴什么时候会找他们撒气,
“你,过来。”唐芜琴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小太监大声道。
小太监心里一凉,直道完了。
“琴妃娘娘有何吩咐?”小太监认命地走出队列,其他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别怪他们无情,实在是不站在这个位置,不能体会此刻的惊心动魄。
唐芜琴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娇柔,“你觉得本宫与淳妃相比,谁更美?”
“娘娘天生丽质,自然是娘娘更美。”他也很痛苦啊,若是可以选,他宁愿去清宁宫当差,虽然条件不比这儿好,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唐芜琴瞬间收了笑,厉声道:“她排名第三,本宫才排名十三,你敢骗本宫?掌嘴,本宫不说停不许停。”
小太监苦着脸,都怪自己没思虑周全,他抬起手,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脸上,其他人见了更是心慌。
“你,你来回答本宫的问题。”她再指一名宫女说道。
被点名的宫女,颤声道:“娘娘与淳妃不相上下。”
唐芜琴这次的表情倒没太多变化,淡淡道:“掌嘴十个。”
“是。”小宫女心一横抬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才十个巴掌,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其他任在心里追苦时答案,这琴妃想听的究竟是什么。
唐芜琴的视线在一排人的面上掠过,最后停在自己的贴身侍女芙兰身上。
“芙兰,你跟在本宫身侧多年,这个问题由你来答。若是答不出,你的惩罚只会更狠。”
芙兰咽了咽口水,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她可是经常体会,也算终结了小小的经验,她柔声道:“淳妃好比山间的百灵鸟,少见灵动,皇上为的是图个新鲜,而娘娘则是高贵的金丝雀,端庄雍容,皇上最终能发现的,还是娘娘的好。”
“不愧是本宫的贴身此女,还是你懂本宫。”唐芜琴伸出手,手指在芙兰的脸蛋上划过,她收回手,提高声音,“这些狗奴才,没一个会说话的,只会惹本宫生气。”
她转过身,看着一地的各种碎片和混乱的东西,耳畔“啪”“啪”地掌声还在继续,“别打了,把这一地的东西收拾收拾,本宫不想坏了心情。”
几个太监个宫女感激地看了一眼芙兰,要不是她,他们几个还真不知如何收场,吓都吓出一声冷汗了,被罚掌嘴的小太监,嘴角被打地出了血,放下手时,两边脸也没了知觉。
他们几个开始在屋内收拾东西,唐芜琴也不愿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一个人去了内室。
“芙兰,刚才可多亏了你,要不然奴才们保不准怎么被罚呢。”
“娘娘气还没消呢,你们也敢这么说话,快收拾东西,万一她出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的。”芙兰重重说了一句,她转身看着内室的门,心想要不要去陪陪她。
“是。”几人不敢不说话,安静打扫。
闹了一会儿,唐芜琴的心情也没那般差了,她喜欢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她的心情才能拿好受些。也不知姜客愁那里如何了,都几天了,怎么薛梦淳还没从了她,他办事效率也太低了,若是一直如此,她该给他来点狠的。
芙兰在外室待了会儿,还是来了内室,她想唐芜琴此时一定需要一个说话的人,等她唤她,不如自己来。
“娘娘,夜深了,要不要歇息?”
唐芜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淡淡道:“睡不着,你明日一早去通知爹爹,就说我有事要同他商量。”
“是,奴婢记下了。”
“你过来。”唐芜琴看着离她稍远的芙兰,她是不是被刚才的自己吓着了。
芙兰走近几步,低着头。
“抬起头,你觉得本宫对你们好么?”她每回打完人后都会在心里自责,可自责过后便会继续打,如此循环。
芙兰抬起头,对上唐芜琴森冷的目光,“娘娘对奴才们很好。”
“很好?”唐芜琴发出一声冷笑,她从床榻上起身,“很好,本宫不开心便拿你们寻开心也叫很好么?”
“那是因为奴才们做地不够好,不能让娘娘开心,娘娘惩罚奴才们也是应该的。”芙兰沉着道,她别无选择,只能这么说。
唐芜琴行至芙兰身侧,打量的视线浏览过芙兰全身,“你跟在本宫身侧已经十年了吧,倒是很懂本宫心意。行了,本宫也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本宫的,你也不必替他们隐瞒什么。”
“奴婢不敢。”
“本宫乏了,伺候本宫歇息。”唐芜琴身子一转又回了榻上。
“是。”芙兰上前去服侍。
外室的太监宫女们小心注意着内室的情形,看样子琴妃是打算睡觉了,那就好,大家也算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