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昭不会哄人，也不想哄人，但又觉此事确实是自己说话欠妥，伤了她的心，实在不妥，若是赫连婉问起来，他也不好说话，“朕今晚去菡芸殿，凌公公，你去同敬事房说一声。”
“是，奴才遵旨。”凌祉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袁绯絮了，祁言礼吃了那药性子倒没怎么变，只是比之前更冷漠一些，袁绯絮则不然，以往的端庄大气像是一去不复返了，反而多了几分娇气。这样下去可不得了，皇后之位堪忧。
听得祁言昭如此说话，袁绯絮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虽然还是没有笑意，但至少缓和了许多。此时，她的心里升起了一缕悲凉。
祁之旸抿了抿自己的唇，也不知道为什么爹爹忽然变了注意要去皇后那些过夜了，总不会是自己说的那句话吧，那自己不是帮了倒忙，嘶，希望是别的原因。
“走吧。”祁言昭一手牵起袁绯絮的葇荑一手牵着祁之旸的小手，清冷的声音难得带了温柔，“去菡芸殿，朕今晚同你们用膳。”
“真的啊？”祁之旸仰头，似是不敢置信，我的妈呀，不会真是因为自己那句话吧，惨了，要是被娘亲知道，她可能会打死自己。
袁绯絮的樱唇紧紧闭着，忽略了眼里的酸涩，她牵起祁之旸的左手，两人一起带着他往前走。
然而祁之旸心里此刻却像是吃了榴莲，这一家三口的场景不是他一家三口的么，怎么娘亲的位置就换了个人了。唉，不是自己的亲娘就不是个滋味。
到了菡芸殿，祁言昭说到做到，三人在一处用晚膳。满桌子的御膳，然而祁之旸确是食不能下咽。真是自作聪明的下场，将爹爹引来了菡芸殿，惨，惨，惨。
祁言昭见祁之旸没什么食欲，不由问道：“之旸不爱吃这些菜？”
袁绯絮闻言也看向祁之旸，出学堂的时候不是很开心么，怎么晚上祁言昭来一起用膳又不开心了。“之旸，怎么不开心了？”
祁之旸强颜欢笑道：“儿臣没有不开心，儿臣只是在想上午太傅问的问题罢了。”还好他脑子转的快。
“上官大人问了什么？说说看。”祁言昭伸手夹菜，对上官籍的教学方式很有兴趣，想当年他也是他的学生。想起从前，袁绯絮便出现了，他即刻停止了回忆。
祁之旸吞下口中饭回道：“老师上午问了儿臣与大皇兄一个问题，对于皇室的统治如何看待，儿臣说不上来，大皇兄倒是说了许多。”
“你为何说不出？”祁言昭放下碗筷，这三个皇子虽然都不是他亲生的，可他对他们是视如己出，祁应礽和祁应臻的水平他见识过，很一般，至于祁之旸，他考过一次，还说不上来他的水平。
“儿臣认为每个皇帝都各有功过，儿臣年纪还小，不好随意评论，便不说了。”祁之旸战战兢兢地看着祁言昭的脸色，他起这个话题会不会太深沉了，万一自己说地不好不是掉自己挖地坑里了。
“嗯。”祁言昭没有再说话。
袁绯絮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之旸很聪明，记忆力也好，臣妾觉倒觉得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是栋梁之才。”她大约是将祁之旸当做半个儿子看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家三口的感觉她喜欢。
祁之旸笑得勉强：“母后这么夸，之旸会不好意思的。”
祁言昭道：“吃饭。”
“是。”
用完晚膳后，祁言昭在书桌前看书，祁之旸被勒令在他身侧看着，美其名曰好好提点他，不过祁之旸心里清楚地很，他是怕去面对袁绯絮，这样也好，不过待会儿可怎么办，他可是要去自己卧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