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跪着大气也不敢出,薛梦淳正襟跪着,赫连婉直直坐着,整个凤鸾殿笼罩着一股腥风血雨的危险气息。
半晌,赫连婉冷声道:“你这么奉劝哀家,向来是打定自己的注意了?”
“是,民女决定离开怀王。”她看向赫连婉,一字一字咬得极重。
“算你识相。只不过,离开言昭,你就不怕哀家派人对付你。”
“民女相信太后不会,言,怀王他是您最爱的皇子,他对民女如何,太后应该很清楚。真杀了民女,那太后与怀王的母子情分……”话说一半,后面留点想象空间,这是她从皇宫学的。
赫连婉挑眉道:“你还有点小聪明,行了,时候不早了,趁言昭还没醒哀家会安排你出宫。”
“谢太后。”她俯身拜了下去。
“出了宫,你便与言昭再无关系。你若安安分分,还能安稳过一辈子。”赫连婉朝一旁的宫女使得了个眼色。
“民女明白,民女告退。”薛梦淳退着退着便出了凤鸾殿。
薛梦淳一出殿门便有小太监来带她,反正她不需要准备什么行李,于是直接上了马车。
出宫的路上根本望不见云景殿,薛梦淳趴在车窗上,眨巴着眼睛像条可怜兮兮的小狗,熟悉的景物如同影片在眼前掠过。心底处,不舍的情绪开始滋生,明明她一点而也不喜欢皇宫,为什么离开了,还会难过。
叹了口气,薛梦淳放下车帘,不再看些能撩动心底的景色。
百无聊赖的时候,视线触及一旁座位上的包袱,薛梦淳一把拿了过来,不用猜,这一定是太后为她准备的细软了。
包袱里放了一些食物,一套黑色男装,一块面纱,一叠银票,一张一百两。
“一张,二张,三张,四张,五张,六张,七张,八张,九张,十张,靠,才十张,堂堂太后才给一千两小气死了。”一千两说少也不少了,但她毫无生存技能的就很慌。
出了皇宫,他们一直在走,往哪个方向她不清楚,但马车绝对是往皇宫相反方向走的。
大概过了两天,马车上了山,崎岖不平的山路难走地很,马车总是在颠簸,晃得她屁股疼,薛梦淳坐地很不舒服。想想她以后的生活,该去哪里,该干什么,她都没计划过。
“哎。”薛梦淳抱着包袱叹气。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们难道遇上山贼了?不是吧,运气也太背了,薛梦淳急忙抱紧了手中的包袱。
她小心问:“公公,我们是不是遇上山贼了?”
“薛姑娘。”年纪尚轻的小公公开了马车门。
“怎么?”
小太监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锋利异常,薛梦淳一手将包袱挡在胸前,一手抓紧了一旁的坐垫。
“薛姑娘,对不住了,是太后吩咐我杀人灭口,你要怪就怪她吧,黄泉路上做了鬼,记得去找她。”他说着举刀便往薛梦淳胸口刺来,说时迟那时快,薛梦淳一举包袱正好挡住刺来的匕首,她另一只手抡起坐垫便往小公公脸上砸。
视线一黑,小太监反应便慢了一拍,薛梦淳当即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右脚用力踢在他膝盖关节处。小太监痛呼一声往左倒去,薛梦淳扣着他右手顺势往他胸口刺去,尖锐的匕首破开肌肤,直入心口。她万万没想到,红裳教的保命三招真派上了用场。
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淋了薛梦淳一脸,小太监瞪着双眼,瞳孔放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反杀。
薛梦淳倏地放手,往后摔倒在座椅上。“是你先动手的,我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你要怪就怪太后。”她快速捡起包袱跨过他跳下马车。
小太监伸着手想去抓住她做一下最后的挣扎,可还是因为血液流逝闭上了眼睛,右手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