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淳不禁转头看了眼窗外,这一看倒是让她的怒气呈井喷式爆发了。
祁言昭正在她对面的那条街上拍照,他穿着西装革履,架着一副金框眼镜,手里拿着公文包,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个死变态,真是走哪儿都能遇上,什么时候H市这么小了。
“阴魂不散!”薛梦淳气地低声骂了一句,咬牙切齿。
“怎么了?”叶楷见她拿着筷子狠戳碗里的菜,仿佛要把瓷碗戳出个洞出来。他对她的举动很是不解,心想谁惹她了。
薛梦淳很快收了面上的怒气,故作轻松,“没什么,看到个碍眼的东西。我们吃我们的。”
叶楷当即来了兴致,也朝窗户外看了一眼,是他,那个model。
一个和他长得极为相像的人,他对他也充满了好奇,只能说世界之大,人口之多,总会有两人长得一样。
有时候,他还真想回家问问,爸妈是否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个送给别人一个留在了家里。
薛梦淳再没转过视线,生怕影响自己的食欲。
没什么好在意的,明天就上班了。假期的事是假期的事,上了班后一切恢复到原点,她什么人也没遇到过,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参不多二点的时候两人才用完餐,叶楷提议去湖边看了音乐喷泉,毕竟他还没去看过。
薛梦淳倒是看了许多次音乐喷泉,不过再看一次,她也没什么,毕竟以往都是陪着室友看看的,和男生看还是第一次。
到湖边的时候,已经是四五点,两人趁着夕阳西下的余晖在湖边走了一圈,欣赏周围的风景。
夜幕渐渐降临,湖边挤满了人群,轮到薛梦淳和叶楷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层人群开外了。
绚丽多彩的水柱朝天喷出,远远地都能感受到有水珠落在头顶,伴着音乐声时起时落,各式各样的水柱迷惑着人的眼球。
薛梦淳站地远,能看到的大多是人头,这就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时候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
一路上她不开口,只能他开口。他说了几句,她偶尔应几句,话不多。他见她没什么聊天的兴致也不说话了,默默开车。
车子进了天街枫叶小区,薛梦淳下车对着叶楷招手,“下次见面,期待你的好消息,拜拜。”
叶楷无奈地笑了笑,朗声道:“好。我也等你的好消息。”
“再见。”
“再见。”
看着叶楷的车子远去,薛梦淳站在原地出神,想不到自己也有拒绝高富帅的一天,人生当真是奇妙。
“明天就上班了。”她两手放在风衣兜里往前走,刚一榻上石板便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唔……”薛梦淳心里一凉,难不成自己是遇上抢劫的人了?不对,这地方这么明显,居然有人在这里拦人抢劫,真是不要命了。
祁言昭将薛梦淳按在两人宽的大理石柱子上,右手整个捂在她的嘴上,严严实实的。
薛梦淳只觉得刚刚那一撞,背后生疼,睁开眼的时候就往祁言昭脚上踩,这个死变态没完没了。
然而祁言昭任由她在他的脚上狠踩,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冷冷地看着他,微弱的灯光下,眼里闪着似有似无的怒火。
“唔……”马丹,堵她的嘴干嘛。
“你敢给我戴绿帽子。”他一出口,薛梦淳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什么绿帽子,说的这么难听,他们之间是什么大不了的关系么,她是他什么人。
“唔唔唔……”草泥马!
祁言昭越说心里越是有一股火在烧,燃地他理智为零,“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这么放肆!”
???
这是他新接剧本里的台词?他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么,不,是霸道模特。
“唔!”再不放手她真的要打人了。
祁言昭捂着薛梦淳的嘴就是不放,凌厉的目光打在她脸上,呼出的气息中也带了怒气。
他生哪门子气,看到自己和叶楷吃饭就吃醋?不说他们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和老同学吃饭也没什么吧,虽然单独是有点不太好,但关他什么事。
两人在黑夜中的怒目相视,他瞪着他,她也不甘示弱,甚至瞪地更狠。
实在是没招了,薛梦淳想起生理课上老师教的断子绝孙脚,抬腿就往祁言昭的重要部位踢,谁知祁言昭早有防备,长腿一曲便压下了她的腿,甚至变本加厉地压下了她另一条腿,这一下,她是全身都动不了了。
看他这架势,怕是要强吻?
虽然说他长得帅,但是我呸,谁愿意让陌生人强吻的,又不是脑子秀逗了。
“唔唔唔!”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平时见保安喜欢四处游荡,怎么这个时候不见人了。
祁言昭不动作也不松手只是以一种凶狠的眼神看着她,薛梦淳更急了,她还想回家早点洗漱睡觉,明天上班要早起,他这么一弄,她都上不去。
马丹,要强吻就快啊,她要上去睡觉。
谁知,祁言昭什么也没做,等到胸腔里的怒火渐渐淡了下来,只有一小撮的火苗在他眼中荡悠。
就在薛梦淳瞪地眼睛酸涩时,祁言昭松了手,往后一退。
薛梦淳一恢复自由就破口大骂:“草尼大爷的王八蛋,你脑子有毛病啊,你以为你是谁,还捂嘴压墙壁,扮演神经病男主角?给我滚远点,老娘不想和你玩!”她一口气骂完,一边顺着胸口的气,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离她几步之遥的祁言昭。
等她骂完,小脸气地红扑扑的,祁言昭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她没遇上他之前更会骂人,看来遇上他后真是收敛了很多。
“笑尼玛,死变态。”薛梦淳也不想和他纠缠快速跑去按了电梯,进了电梯才算找回点安全感。
她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脸都气红了,看他那架势还以为他是要强吻她,结果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不由让她想到一句话,“禽兽不如”。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东西。”她碰了碰自己的脸快步走出了电梯。
一走进房间,薛梦淳忽然想起,那个死变态不会又在楼下等她吧,这次她绝对不引狼入室。
“呼啦”一声,薛梦淳扯开了窗帘,伸出脑袋望了望窗外。还好,他没等在楼下,回家吧,滚吧。
是夜,薛梦淳黯然入睡。
不熟悉的古代,不熟悉的场景,她穿着一身红色新娘服与叶楷拜堂成亲了,不不不,不是叶楷,是那个死变态。
薛梦淳就像是旁观者一般,看着那梦里的场景,看着嬉笑皆非的婚礼,看着她如何被送入洞房,只可惜后面就没了,因为恼人的闹铃声准时响了。
又是一个上班的早晨,薛梦淳还在美梦里,被床头的闹钟生生吵醒,她掀开被子,睡眼惺忪地去拿一旁的闹钟,睁开一丝缝隙看时间。
还早,再睡十分钟,十分钟后,她一定起床。
好景不长,还没等她再一次陷入梦乡,闹钟又响了起来,她扒着被子翻身坐起,揉了揉凌乱的长发,上班真的好苦,人生真的艰难。
薛梦淳搓着睡眼朦朦胧胧地去了洗手间,顶着一张迷糊的脸,刷牙洗脸,穿好衣服后,拿起档案袋就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