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昭正要回御书房,走着走着便到了清宁宫附近,听得里面断断续续的琴声难免好奇,这手法可真不怎么的。
“皇上?”凌祉至从上次太医院那一眼做事收敛了许多,在祁言昭身边一直小心翼翼侍候着,他随时随地的行踪也不怎么敢及时禀告太后了。祁言昭与祁言礼不一样,祁言礼在后宫这块事上很听话,所以赫连婉反而没怎么管他,可祁言昭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权利,他有时更怕他。
“闭嘴。”祁言昭皱起眉梢不悦道。
是她在弹琴么,她的琴技可真差,不都说她是碧恒小有名气的才女么,怎么弹的一手烂琴。
凌祉不敢说话,默默低下头去,静静站着。
“你们先回御书房,朕想自己走走。”
“是,奴才告退。”
等太监宫女们走后,祁言昭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他斜坐在琉璃瓦上俯视院子里的几人。
原来,弹琴的那人并不是薛梦淳,而是她的儿子。她是怎么教孩子的,宫里乐师那般多也不请个教教他么。再一看薛梦淳,她正在花丛里旋转,微风吹拂间,撩起她长及腰部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划过脸庞,澄澈的笑颜比任何东西都耀眼。
为何他每次见她,心里总是不安定,还有奇怪的画面闪过。似乎在什么地方,他见过这样的她,可每次见完她,他便忘记了她的样子。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她,祁言昭只觉得脑壳疼,他扶着混乱的脑袋,眉间拧成一个疙瘩。
“哎呀,晕了晕了。”转了几圈后,薛梦淳晃着眩晕的脑袋,开成莲花的裙摆渐渐缩小,她面上有些红,似乎很是开心,笑得甜甜的。
“娘亲不跳了?”祁之旸的手指离开了琴弦。
“我都说不会跳舞了。”薛梦淳举着自己的两只手高过头顶,两手交叉,从上至下,再从右边延伸出去,这是她偷看姐姐跳舞时学的一支手部舞蹈,只不过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祁言昭双手抱臂,看着自顾自开心的薛梦淳,与专业舞姬想比,她跳地自然不好,甚至连动作都看不出好看,不过那个样子倒是美,手部的动作也很美。
祁之旸朝着薛梦淳跑了过去,“娘亲,这是什么舞?”
“叫什么手来着,时间太久我忘了。还是跟我姐学的,她跳的那叫一个好,简直仙女本人。”整个舞很勾人,然而她只记得几个动作,都不怎么连贯。
“那为什么娘亲跳地磕磕绊绊的?”
“术业有专攻啊,她天生适合跳舞,你娘我就不是了。比如论学习成绩,我最烂的物理都能吊打她。”
“我觉得娘亲会的东西好多,怎么以前都没见娘亲露一手?”祁之旸拉着薛梦淳的衣袖拉扯。
“我会的还有很多,有时候不展示不代表我不会,怎么样,有我这样一个娘亲骄傲吗?”薛梦淳拉着祁之旸走出花丛。
祁之旸挑着薛梦淳的软肋说:“可是娘亲不会吟诗作对,嘿嘿嘿。”
“吟诗作对算什么,你挑啊,我做的诗说不定你听都没听过,小屁孩。”薛梦淳戳着祁之旸的脑袋,谁说她不会,背的话她能背出几百首,当然现在可能不太行了,毕竟不用的东西忘地快。
“行行行娘亲什么都会,我骄傲上天了,你到底有没有想到下一步怎么勾引爹爹?”
“想不到啊,我又出不去。”提到祁言昭,薛梦淳前一秒自豪的脸一下子萎了。
他们所说的勾引,是指他么?
祁言昭面上迅速罩上了一层寒霜,他转身跳下了屋檐,情绪不佳。果然,她还是想从清宁宫出来,算计他坐上皇后之位?
她看着清灵可人,没想到也喜欢功于心计,想做皇后。
舒湮,唐芜琴册封便入住了后宫,一个在瑶霜宫,一个住在黎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