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哥咬着跟蜜一样的砂糖橘，整张脸都在抽了。
“特么地，怎么越来越好吃了。”
“还别说，这下火橘还真有一套，也就往年年份最时，最好的那几棵树能长出来。可要不剥皮，我们看代表，也认不出来啊。”
横哥瞧了眼说话的果商，手摸着找人假冒的商标。
这几天市里那几家连锁的高家庄火锅店，提供的下火橘汁，一下就火了。好些火锅店的生意都被抢走了，在高家庄排号的，最多能排到两百多。
那别的火锅店老板就急了，找人打听来打听去，就打听到他这里了。还说只要有下火橘，价格能再提三成。
他原就打算要借机会捞一把狠的，这哪还得了，马上就让人把收来的橘子都用商标给贴上。
“横哥，这样干是不是有点黑心啊？”
“你想不想发财？你想发财就别管他黑不黑心！这年头只认钱，才不管钱从哪里来的！我们要不趁下火橘正火的时候捞一把，那等风头过去了，想赚都赚不到了。”
横哥说得那果商憨笑道：“对，不是有人说，只要站在风口上，连猪都会飞吗？”
“那还愣着，还不干活。”
仓库里，所有人都在赶工，把砂糖橘翻出来，一颗颗的贴上标签。
这活可不轻松，可一想着，一袋能卖出一百多一斤，他们就卯足了劲。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等到天亮，横哥就打电话叫来了人，一车车的把“下火橘”运到各家火锅店。
……
“你说这叫什么事？铁牛，我可跟你说过的，独家供应我们高家庄，现在市里各家店里都出现了下火橘，我火锅店里的生意一下就降下来了。”
老高和杨澄跑来找李铁牛。
看他还站在村口，指挥着人挂铁参堂的招牌，就也不进去了，拉着他就在一边说。
“铁牛，你这事干得不地道啊。”
杨澄也觉得颜面无光，就在那要数落李铁牛。
“杨少，高老板，有这事吗？我这里每天的下火橘就两千多斤，都是高老板派人来拉走的，哪里有多的？”
李铁牛也很纳闷，市面上突然冒出来一堆的下火橘，还都贴了标签，这可真够怪的。
“不是你这里的，还是别的地方的？都贴着商标啊！”
高老板高声道。他原来倚仗着下火橘的去火功效，带动火锅店生意大涨，让他觉得高价买的下火橘非常值。
现在不单火热的生意没了，还不如原来没提供下火橘汁的时候了。
“商标是可以伪造的，”胡绅之走过来说，“我早就说过了，要小心，要注意防伪，别让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
杨澄恍然道：“老胡你是说，有人看下火橘卖得好，就以次充好，拿劣质的橘子当成是好橘子，贴上伪造的商标，卖给别的火锅店？”
“还是杨少聪明，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铁牛皱眉说：“那喝不出来吗？下火橘主打的功效就是去火，他们喝了，没有去火的作用还行？”
“火锅店那种地方，热气腾腾的，酒酣耳热的情形下，有几个注意到功效了？”胡绅之冷笑道：“常去消费的，又都是不怕上火的……”
李铁牛摇头：“时间一长还是会发现的，高老板，你不如去找几个他们的下火橘来尝尝。”
“我也不是傻子，找人去找了，暂时还拿不到。他们那些火锅店，都口风紧得很，也不说是从哪里进的货。”
高老板恨恨地说，烟都快拧断了。
“老高本来日子过得挺开心的，他那地方都快成网红店了，这一闹，好嘛，就怕有人别有用心……”
杨澄替他担心：“找几个网红主播什么的，跑到他店里直播，在网上一传播，那就麻烦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主播？”
高老板终于把烟扔了，挺直了腰杆。
“我上次提过我那还有些特等的下火橘，要不试试？”
李铁牛没放过能把放在仓库里的下火橘推销掉的机会，毕竟放一天就多一天的保管费啊。
“拿一百斤试试吧，我那里生意不好，一天两三千斤都用不完了。”
李铁牛就上了杨澄的车，带他们去仓库。
“眼红嘛，火锅店别看都火，可做餐饮，一般都是三年一个坎。三年客人就腻了，就得重新装修，换个招牌，重新设计菜色。”
杨澄开着车，笑呵呵地说。
他倒是看得明白，就是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干的。
“杨少也开过饭店？”
“开过，也就开了三年不到吧，亏了一千多万，就不干了。”
李铁牛吃了一惊，一千多万在杨澄嘴里跟一千多块没区别。
“我也是帮老高的忙，你也得找人查查，看是哪个狗养的干的，抓住人我可不能放过他。”
看着仓库里十万斤的砂糖橘，老高都愣了下。
“特等的有这么多？你卖多少一斤？”
“三百，高老板是朋友，就两百好了。”
三百？我的天，那这里货值不得有三千万了？就是两百也有两千万啊。
随手称了一百斤，李铁牛就被老高拉住。
“都来市里了，去我那坐坐，吃个火锅再走。”
说得李铁牛食指大动，也就不假惺惺的说什么，笑着上车。
两辆车开到高家庄的总店外，才在门口的停车场停好车。就看到一个穿T恤的女孩，举着个自拍杆，手机对着大门。
“还真来了，”老高脸一阴，“看见她T恤上的字了没？她就是专门拍美食的主播，叫……”
“‘饭子’？”
“对，她那好几十万的粉丝，可没听说过她吃火锅啊。”
李铁牛就听到饭子说：“我容易上火，就从来不进火锅店，最近杨城最火的高家庄，听说有能去火的橘子汁，叫下火橘汁，号称是喝下去后。不管吃锅底多辣，都能受得了，我们这就来试试看吧。”
饭子说着举着自拍杆进去了。
“不专业，”杨澄摇头，“连个摄影师都没带，至少拿个佳能吧？”
“杨少，她是在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