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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周煜璟,不如我们再做个交易他是故意的。
玩味的神态,故意挑高的语调,都让阮寒烟感到不自在。
“陆先生何必问这些没意义的问题。”阮寒烟不想正面回答。
“没意义?”陆灼短促地笑了一声,“真过分啊,我可在认真发问,毕竟——”
他低眸,深深看了阮寒烟一眼。
“我还从没见他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过。”
阮寒烟错开目光,能感知到他话里有话,但她现在没那个心思与之周旋,她更想快点见到周煜璟。
于是她果断道:“陆先生还是专心带路吧。”
陆灼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儿,心说是套不出什么信息了,索性重归吊儿郎当的形象:“行,一个二个都只知道差遣我。”
阮寒烟跟着他一路抵达包厢,还是上回的位置,打开门,周煜璟坐的方位都与上次如出一辙。
“人我带来了。”陆灼边说边带上房门,“祝两位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盖过一瞬间鼓噪的心跳。
阮寒烟稳住心神,缓缓走过去,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落座:“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他不以为意道。
阮寒烟俨然不赞同:“怎么可能是皮外伤,你那天流了那么多血……”
“那天——”周煜璟打断她的话,晦暗的光影中,他的黑眸像缓慢徜徉的星河,“多亏有你。”
阮寒烟攥紧沙发边缘:“我只是恰巧帮忙。”
周煜璟一动不动盯着她,将她的欲言又止尽收眼底,阮寒烟以为他会追问自己为何及时赶来,又怎么会料到他会遇害。
然而并没有,周煜璟只是沉默地端详她。
良久,男人开了口:“你那天走后,我联系了叶空,他把杀手囚禁在一个地方。”
“我想着把大房二房等人审过后再去撬开杀手的嘴,让他亲口告诉我幕后主使。”
“他说了吗?”阮寒烟极其在意这个点,说不上来何种原因,她希望周煜璟能获得相应的证据。
那几人得了逞不说,若这会儿还能逍遥法外,恐怕只会愈发肆无忌惮。
她害怕周煜璟会再次遭遇不测。
“你在担心我?”周煜璟话锋一转,对上她的目光,从她瞳仁深处闪烁的情绪解读出某种隐忍的东西。
阮寒烟一怔,下意识辩解:“你是我在周家的唯一靠山,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好果子吃。”
周煜璟眼底浮出丝丝缭绕的雾气,眼神变得缥缈:“是么。”
“你说的也对。”
阮寒烟静静听着他的话,手指再次攥紧沙发边沿。
“那么回到刚才的问题。”周煜璟说,“杀手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
“嗯,一个字都没说,叶空已经想尽办法折磨他,但他仍旧守口如瓶。”说到这时,周煜璟半抬下巴,目光落在某处虚无,缓缓失焦,“这还不够,他最后用死结束了这场对抗。”
“他自杀了?!”阮寒烟腾地站起身。
“没错。”周煜璟闭上眼,“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他保护了隐匿在后方的真凶。”
阮寒烟咬紧牙关,无奈与愤恨在心头交织,某些被迫害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鲜明。
“如你所见,我如今在周家已是四面楚歌。”周煜璟扯了扯嘴角,“外面的人我倒能下狠手,唯独这所谓的家人……”
阮寒烟知道,只要老爷子还活着一天,他就会被这种大家族的规矩所束缚。
阮寒烟眼睫微颤,攥紧拳头,将萦绕在心头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周煜璟,不如我们再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