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苏氏集团宣布破产。
苏家从风光无限到变卖家产还债,千平豪宅被拍卖,苏家人住进老别墅,所有佣人都被遣散。
苏振东夫妻感激沐清清父母多年为苏家的贡献,单独给他们一百万表达感谢。
沐清清父母对苏家也有感情,说还要照顾他们,被苏振东夫妻婉拒。
两家人虽然分开了,但仍来往密切,亲如一家。
沐清清总觉得上次医院让她去做流产有蹊跷。
如果孩子没有胎心胎芽,刚做完检查的时候医生怎么不说,要等过了几天再告诉她?
她去了另一家医院做检查,果然检查结果她的孩子很正常。
她猜到可能是何月搞的鬼。
以前沐清清就知道淮城医院院长的儿子在追求何月,何月能去淮城医院做实习护士也是因为他的关系。
但她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自然也无法去兴师问罪。
自从苏家破产后沐清清很长时间没再见到苏慕寒。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她回家一趟,听爸妈说苏慕寒在一家中型企业做经理。
话语间尽是感叹,曾经淮城第一豪门的大少爷现在寄人篱下。
沐清清心里不是滋味,很想去看看他。
看看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苦,是不是瘦了?
可是她不敢。
她怕被他发现,万一看出她的孩子怎么办?
她在家里住了几天,跟爸妈说要出差几个月,大约过年的时候回来。
爸妈叮嘱她注意身体,不让她手机关机。
之后的几个月,沐清清和苏慕寒在同一个城市,却再未见过面。
十月份的一个傍晚,沐清清和苏慕寒的孩子出生了。
是个粉嘟嘟的小男孩,沐清清给他取名叫乐乐,希望他每天都开心快乐。
她真的感谢秦霄,要不是有他一起帮忙带乐乐,她不知道她们娘俩会过怎样的生活。
白天秦霄去工作,下班就给她带乐乐。
沐清清找了份酒店弹钢琴的工作,5点到12点,收入不算高,但也够她和乐乐生活。
情人节这天晚上,沐清清特别紧张。
因为她不可避免的会见到苏慕寒,她日思夜想想见又不敢相见的男人。
12点,她指间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急切地往门口望去。
门外刚好一群醉汉分开,其他人都走后,只剩一个男人靠在大理石柱子上。
他瘦了许多,颀长的身形格外萧条,紧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
沐清清急忙提着裙摆跑出去,在男人即将倒下来的刹那扶住了他。
“大少爷,大少爷。”
苏慕寒几乎醉的不省人事,脑袋压在沐清清肩头上。
沐清清吃力的把他扶进酒店,在前台开了一间房。
“清清,你认识这个醉鬼?”前台小哥打量他们。
沐清清微笑解释:“他是我表哥,今天在这跟客户谈生意喝多了。”
一听是她表哥,前台小哥顿时找回礼貌:“原来是你表哥呀,他可真拼命,我帮你把他扶进房间去。”
“好,谢谢。”
前台小哥帮沐清清一起把苏慕寒弄到客房床上。
“你照顾你表哥吧,我先回去忙了,有事叫我。”
“好,谢谢你。”
前台小哥走后沐清清紧张地锁上门,想着将要发生的事她心跳如擂鼓。
哪怕知道是裹着砒霜的糖,她也甘之如饴。
她到洗手间洗了条湿毛巾出来,坐在床边给苏慕寒擦脸擦手,每一下都细致温柔。
曾经和未来,她有多少次想这样静静照顾他,他们就像普通夫妻一样恩爱。
哪怕只是幻想,她的幻想里也从来都只是苏慕寒,没变过其他人。
手机响铃,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是秦霄。
“清清,你怎么还没回来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霄语气担心。
沐清清急忙解释:“我没事,遇上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我晚点回去,你不用担心。”
“太晚回来路上不安全,我看你定位还在酒店,你要是跟朋友叙旧很晚,你就在酒店开间房睡吧,乐乐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
“嗯,再说吧。”
手机放床头柜上,沐清清解开苏慕寒的领带扯下,又解开他衬衫两颗纽扣。
比起从前内心的撕扯煎熬,她现在内心多了一份坦然。
许是因为知道苏慕寒和何月会分开。
看着男人墨黑的眉,英挺的鼻梁,绯红有型的薄唇。
沐清清内心的思念如潮水翻涌不可收拾,情不自禁倾下身亲吻他的嘴角。
“大少爷,我好想你。”
一滴泪落在苏慕寒唇缝上,流进他的嘴里,他微微皱起眉,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
当看到眼前的沐清清,苏慕寒迷蒙的眼瞬间被愤怒和怨恨填满。
他抓住她的双肩,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大少爷……”
“沐清清,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他压着她,哑声低吼。
男人似一头受伤的野兽,眼眶一瞬间泛起猩红,滚烫的热泪一滴滴落在沐清清脸上,烫的她皮肤发疼。
苏慕寒真的很爱他们的孩子,可是他不喜欢她,他不要她。
所以她不能把孩子给他,即使看着他这样痛苦,她比他还要难受。
她有罪,就让他恨她吧。
“大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沐清清,我要你还我的孩子。”
苏慕寒咬住沐清清的嘴唇,血腥味在两人口腔弥漫,沐清清忍痛承受着他粗暴的吻。
只听见几声布料撕碎的声音,她纤嫩细白的身子就暴露在空气中。
她真的太喜欢苏慕寒,喜欢到没有羞耻心,身子才被抚了两下就软的一塌糊涂,如菟丝花一样紧紧将男人缠绕。
衣衫散落一床,苏慕寒伏在沐清清颈肩,痛恨地咬着她的肩头肉。
“你怎么狠下的心,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狠下的心,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发泄心中悲痛,大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沐清清泪流满面,仰起细颈,指甲在男人后背上划下数道鲜艳的血痕。
“对不起,大少爷,我真的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什么也不能说。
她的爱,他们的孩子,她都不能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