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昙去而复返。
见过道里守着的保镖朝她看过来,立即扬起一抹微笑。
她走到保镖队长面前说:“老板现在紧急出差,有几句话让我交代给三小姐。”
时昙是苏慕寒身边的得力助手,保镖队长丝毫不怀疑她,对她也没有防备。
“小声点,沐小姐和三小姐正睡得香,大半夜的别把她们吓坏了。”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时昙光明正大地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进去。
病房里,病床和陪护床上两个女人都熟睡着。
窗外月光淡薄,一缕银辉洒在沐清清俏白的脸上。
时昙嫉恨地看着那张脸,缓缓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床边,沐清清忽地睁开了眼睛。
但下一秒,沐清清的口鼻就被时昙用手帕捂住。
强效药粉无孔不入的钻进沐清清口鼻里。
沐清清刚看清楚时昙狰狞的脸,重重黑云就疯狂席卷她的大脑。
十几秒钟,沐清清便失去了意识。
护理床上的苏慕情一无所觉,可为了保险起见,时昙也在她口鼻上捂了几秒。
十分钟后,时昙走出医院。
在路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州哥州哥。”
正做梦的顾荆州被人叫醒,是他身边年轻的小保镖展东。
“怎么了?”
“州哥,好像不对劲,你不让我暗中保护苏小姐吗,我看到苏大少身边的时昙刚来医院了。”
顾荆州揉了把脸,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
“她这么晚来医院干什么?”
“她说苏大少紧急出差,要她来交代苏小姐一些事。”
顾荆州眼珠转了下,忽地脸色巨变。
“苏慕寒有话怎么不直接给苏小姐打电话说?走,去病房看看。”
顾荆州就住在医院里,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住院部。
苏慕寒安排的保镖都不认识他,拦住他不放他过去。
不得已,顾荆州和展东只能和他们动手。
几个保镖显然是苏慕寒精心挑选,个个身手厉害。
顾荆州和展东同他们缠打好一会儿,才将他们全都放倒。
顾荆州跑进病房,看到陪护床上呼吸沉稳的苏慕情陡然松口气。
但看到空空如也的病床,他眉头又狠狠皱了起来。
“州哥,时昙把沐小姐带走了?”
“还用说吗,这不明摆着。”
“她把沐小姐带走做什么?”
顾荆州也想知道,但他又不是时昙。
顾荆州走到苏慕情床边,轻轻推了推她。
“苏小姐,苏小姐……展东,叫医生。”
值班医生被展东提着领子带过来。
检查过后,医生大惊。
“苏小姐吸入了大量强效安眠药物。”
在顾荆州要杀人的目光中,医生又赶紧解释。
“放心,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等药效过了苏小姐自然会醒过来。”
“有没有让苏小姐立刻醒过来的办法?”
“有是有,就是比较伤身体。”
“那算了。”
他要是敢做主伤害苏小姐身体,爷还不扒了他的皮。
他抓过来一个黑衣保镖,命令道:“给你们老板打电话,时昙把沐小姐抓走了。”
保镖队长整个一懵逼脸。
时昙把沐小姐抓走了?他们没看见啊。
而且时昙抓沐小姐干什么?
但沐小姐确实不见了,保镖队长也不敢再掉以轻心,急忙给苏慕寒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保镖懵圈地看向顾荆州:“我们老板电话从不关机的。”
“我给时助理打电话。”保镖队长又说。
他急忙换了个号码打。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男人低沉略紧张的声音:“这么晚怎么打电话,是不是沐小姐出事了?”
“是啊时哥,沐小姐不见了,老板电话关机,你和老板在一起吗?”
“沐小姐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声音不自觉拔高,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保镖队长刚要说什么,手机忽然被顾荆州抢了过去。
“时助理,你是时昙的哥哥吧,时昙跟沐小姐的恩怨你肯定知道一些,是时昙把沐小姐带走了,你最好转告她马上安然无恙地把沐小姐送回来。
我必须让你知道,但凡沐小姐受到一点伤害,后果绝对是时昙承受不起的,不仅苏慕寒不会放过她,我也不会放过她。”
男人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也是一个下属,我家爷宠妻如命,沐小姐是我家夫人的姐妹,若是让我家夫人伤心,我家爷的手段你不会想知道的。”
时钰的声音这次是真的抖了出来:“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时昙。”
时钰没有联系上时昙。
时昙把沐清清带出去后,就将手机扔进了路边下水道。
作为苏慕寒的心腹助理,时钰有很大的权力。
他立刻动用一切力量偷偷寻找时昙,只希望能给妹妹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直到天亮,他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找到时昙和沐清清。
时钰的心,渐渐成为死灰。
苏慕寒昨晚工作到很晚,太累就直接在公司休息室睡了。
对沐清清放手后他就打算去M国分公司,以后也定居在M国,再慢慢将企业重心转移过去。
昨天还是这样决定的,今天一早醒来他又反悔了。
他还是舍不得沐清清,才昨天一天没见到,他就想她想的心慌。
她不爱他没关系,以前也没爱过。
他只要还像以前那样,能够每天都能看她一眼就满足了。
洗漱后换了身衣服,拿起床头手机匆匆出去。
苏慕寒还像从前一样,早上拿起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先订一束花送沐清清。
打不开外卖软件,他才发现手机处于飞行模式。
以为是自己误触的,苏慕寒并未多想,关掉飞行模式后下单了一束香水百合。
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门口跪着一个人。
“时钰,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门口跪着的人正是时钰,时昙的亲哥哥。
时钰颓丧着肩膀,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宛若根木雕,看上去已经跪了许久。
闻言,他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一片,眼中还有未干的泪水。
“寒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该死。”
说着,时钰就狠狠抽自己嘴巴。
大巴掌左右开弓,三五下就把自己清秀的脸蛋打肿了。
时钰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苏慕寒寒哥,平时都是老板老板的叫。
苏家到淮城的第一年,苏慕寒和时钰不打不相识,时钰崇拜苏慕寒成了他的跟班。
自从几年前苏慕寒救了他们全家后,时钰更是打定主意要一辈子给苏慕寒当牛做马。
苏慕寒怔愣了下,他也发现很久没有听到时钰叫他寒哥了。
他赶紧阻止时钰继续抽 打自己,将人拽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