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贺司宴的自尊心,苏慕情真去女厕方便了一下。
洗了手出来,刚好贺司宴也从男厕出来。
这个情景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但两人都强行忽略掉了尴尬,装作自然的一起从洗手间出去。
远远的,看见一名保洁员怀里抱着床单被罩进去了贺司宴病房。
待他们回到病房,保洁员已经换好了床单被罩,抱着换下来的低着头匆匆离开。
苏慕情看了眼保洁员离开的背影感到疑惑。
“昨天换床单被罩的不是护士吗?”
准备挂点滴的护士笑着解释:“人手忙不开的时候会让保洁大姐帮忙换,你们放心,保洁大姐的衣服和手都是经过消毒的。”
苏慕情没再多想,因为听见贺司宴嘶了一声。
“怎么了?”她急忙到床边问。
贺司宴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今天这药水怎么了,进入身体有些丝丝拉拉的疼。”
护士闻言赶紧看了看药瓶,发现自己并没有输错药才放了心。
“可能是您的心理作用,贺先生,您别紧张,放松精神就好了。”
贺司宴点了点头,靠在床头看着护士给他的手背上贴上胶布。
“贺先生,苏小姐,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你们按呼叫铃叫我。”
“好的,谢谢。”
护士离开后苏慕情坐到另一边的陪护床上。
刚拿出手机,沈之珩就发了消息过来。
【我买了电影票,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苏慕情在输入框输入一个好字,想了下,又快速删除,输入另外三个字发送。
【再说吧。】
她不能再让自己像舔狗一样,对男朋友提出的要求有求必应。
以前就是因为她对贺司宴的任何要求都有求必应,分开的时候才会被羞辱的体无完肤,失去所有尊严。
【你怎么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人家一听看电影都很开心,瞅你这高冷的。】
慕情知道沈之珩只是在抱怨,但她还是忍不住逗逗他。
【那你就去找别的女人呀,别的女人不仅不高冷还特别温柔体贴,珩少一定会有个美好的电影院体验。】
某人急了:【老婆,你别误会,我就是嘴里跑火车的,我从没跟别的女人一起看过电影,我也不想去找别人,我只想跟你一起去。】
苏慕情嘴角不自觉上扬,脸上浮现出小女人的羞态甜蜜。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考虑一下吧。】
【老婆你真好,么么哒~~】
沈之珩发来个跪地叩拜的表情包,卡通人儿的眼睛里还一鼓一鼓的冒出两个红心心。
苏慕情噗嗤笑了,手指尖在屏幕上轻敲着。
贺司宴就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着手机傻笑,和手机那边的人互动消息。
可能从前她和他发消息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不会的,从前她给他发消息,只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都不会回复,或者只回复个“嗯”“哦”“知道了”把天给聊死。
她怎么可能会露出这种甜蜜爱恋的表情?
她的脸上只会有失落,失望,也许是难过。
贺司宴的心跳开始慢慢变快,因为懊悔,因为内疚,因为不甘心。
懊悔他把他的女孩弄丢了,内疚让他的女孩伤心难过,不甘心他的女孩被别人抢走。
越想贺司宴的情绪越是激动,浑身的血液都像是流淌在热锅里一样。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彻病房,是苏慕寒给苏慕情来了电话。
“大哥。”
手机里苏慕寒的声音微喘:“慕情,你先在医院多待一会儿,我可能要晚点过去。”
“没问题大哥,对了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被路边的小野狗咬了一下,正在打疫苗,你不用担心。”
“哦,现在流浪小狗太多了,走在路上要多注意点。”
“嗯,好了,不跟你说了,晚点见。”
“拜拜大哥!”
苏慕情挂了电话,遗憾地撅了噘嘴,给沈之珩发送消息。
【电影可能看不了了,我大哥被狗咬了在打疫苗,要晚点来跟我换班。】
沈之珩秒回,每个文字都气势冲冲的。
【贺司宴又不是残了躺床上不能动,你让他自己在医院等大哥。】
若是之前,苏慕情肯定就答应沈之珩了,可是现在她不放心把贺司宴自己放在医院里,真要是在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她无法原谅自己。
【不行,贺司宴在挂点滴,我要是离开了他喝水都没人给他倒。】
【那就让他渴着,一个人不喝水至少能撑5天,渴一两个小时死不了。】
少爷这是吃醋了,苏慕情挺无奈的,又感觉胸腔里面甜甜的。
【那我们看下一场好不好?让我等我大哥过来,今晚剩下的时间我都听你的。】
说好了不做舔狗的,她有她的自由,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不做什么也没有人能勉强她。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哄沈之珩高兴。
剩下的时间都听他的,确实把沈少爷哄高兴了,哄激动了。
沈少爷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我最多就让你再多陪他一个小时,到时候大哥来不来你都要回来,我给你准备惊喜大礼包,做完我们再去看电影。】
苏慕情:……
做完还能去看电影吗?
他的惊喜大礼包她一点都不想要。
想想他时常心血来潮解锁的那些新玩法,苏慕情就控制不住脸红心跳。
“嗯~”
病床上传来一声痛苦的呻 吟。
苏慕情一抬头就看见贺司宴靠在床头,双眼紧紧闭着,痛苦地皱着眉头,整张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满脸大汗淋漓。
她没再给沈之珩回复信息,快速走到贺司宴床边。
“贺司宴,你怎么了?”
手背一碰贺司宴额头,烫的厉害,她也吓够呛。
“怎么会这么烫?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来。”
苏慕情伸手要按床头的呼叫铃,手还没碰到按钮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抓了住。
贺司宴睁开了眼睛,黑眸幽深,眼尾泛着猩红,呼吸急促,呼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冒着火苗。
手臂猛地一拽,苏慕情就跌倒在病床上。
旋即一道火热的身躯压在了她身上。
苏慕情大惊失色,用力挣扎推搡贺司宴的胸膛。
“贺司宴,你干什么?”
由于动作太大,贺司宴手背上的针头已经掉了,洁白的胶布下渗出鲜红的血来。
支架上的药水瓶里药液晃动,输液管摇摇摆摆,最下面的针头流淌着透明的药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很快就聚集了一小滩。
贺司宴目光如火盯着身下挣扎的人儿。
他脸红脖子粗,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慕情,我想要你。”